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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在陳小麼身上轉了一圈，把「累贅」倆字咽了回去。
陳小麼眨眨眼，看看梁川，含著筷子沒說話。
「罷了罷了。」錢大娘見梁川神色堅決，擺擺手，道：「我去給鄧家說道說道，看人家咋說吧，要是能成，我隔天兒再來給你帶話。」
說完也沒多留就走了。
送走了人，梁川坐回四方桌旁，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今個兒的菜是小白菜豆腐湯，一盆蒸的軟軟的大饅頭，混一碟子醬菜。
沒做肉。
倒不是沒有，而是陳小麼自發了病那日起，就一直沒什麼胃口，聞到葷腥味兒就不太舒服。
這兩日倒是稍好了些，但胃口仍是不大。
梁川咬了兩大口饅頭，覺出陳小麼的目光黏著他不放，抬起頭，咽下東西，「怎麼了？」
陳小麼看著他，過了好半天，才小聲道，「其實小麼……小麼可以自個兒在家的。」
他也聽出來了，有個賺錢的活計找上了門，梁川擔心他一個人在家，所以沒一口答應。
「八兩銀子呢……」陳小麼有些可惜，像是擔心梁川不曉得八兩有多少似的，手指頭彎了彎，看著是在比糖兔子的模樣，「可以買一、二、三……好多個糖人兒了。」
他不識字，也沒學過算數，算了半天，沒算清楚，到底等於幾個糖兔子。
過了會兒，陳小麼又想起來了，拉拉梁川的袖子，道：「八兩銀子，都能再娶小半個小麼回家了。」
梁川娶他過門，彩禮錢是十八兩。八兩，那可不就是能再娶小半個陳小麼嘛。
陳小麼覺得自己算的非常對，很有幾分高興，一張小臉得意洋洋的。
梁川看著他半天，眉梢一挑，竟然笑了。
陳小麼望著他臉上的笑，呆住了。
梁川這樣一個人，一年到頭臉上都見不到什麼笑意，成親那幾日，算是他最和氣的一陣子了。
這兩天，為著先前在府城裡發生的事兒，他情緒不高，冷著一張臉的時候，還挺嚇人的。
雖然陳小麼早就不怕他了。曉得他家男人，除非是掏那傢伙，否則是不會動自個兒半個手指頭。
可如今一笑，還剩的那點兒冷意，也隨之散開了。
「沒事兒。」梁川伸手，在他軟軟的耳朵上一揪，眉眼間的笑意還沒散去，「不差這點錢。」
陳小麼還呆著，但面上的表情，明顯就是不信。
八兩銀子好多呢，以前他和阿奶一起住，一年都攢不下來一兩。
「我也用不著再娶半個小麼回來。」梁川說。
陳小麼就不再嘀咕了，一雙大眼睛瞧著他，半晌，贊同般的，跟著一起鄭重的點頭：「有一個小麼就好了。」
梁川又笑了。
這回可笑的有些久。
陳小麼繼續看呆。
他以前，就從來沒覺得一個人笑的這麼好看過。
過了好半天，梁川才慢慢斂了些笑意，拿起勺子，給陳小麼舀白菜，舀豆腐，全堆在他碗裡，堆成個小山包，跟餵兔子似的。
梁川捧哏似的答他：「嗯，一個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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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兩人都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以為多半是黃了。梁川照常下田，陳小麼去給他送飯。
春筍肉醬餡兒的包子吃膩了，這幾天換了蘿蔔絲餡兒的，味道也不錯，只是樣子還是差點意思，不過梁川吃的不嫌棄。
結果又隔了兩天，錢大娘又找上門來。
「成了！」隔得老遠，錢大娘就扯著嗓子喊開了，「鄧家的說了，指名得你去，你要帶上陳小麼那就帶上吧，給管飯，不過話說在前頭，陳小麼跟著去，可是沒那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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