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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數秒後，嚴時律收回視線，轉身進了浴室。
這是白念自己的選擇，與他無關。
……
翌日清晨，白念惦記著自己那副沒完成的畫，天剛擦亮就背著書包出了寢室。
昨天他畫了一整天，今天再畫一上午，差不多就可以完成了。
上午十點半，白念完成了這一周的大作業。等顏料干透後，他把畫架挪到牆邊小心翼翼地放好。
角落裡已經堆了不少畫架，都是學生們的作業。這些作品一張張堆疊，融合了丙烯顏料的獨特氣味，在凌亂中組成了美術教室獨有的文化氣質。
白念把畫框放在牆角，正準備給作品蓋上白布時，油畫專業的老師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背著手踱到白念後背，看了半響後突然問：&ldo;你創作時在想什麼?&rdo;
白念想了想，搖頭：&ldo;不知道。&rdo;
這是大實話，有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畫什麼，以及為什麼要這麼畫。
老師挑了挑眉：&ldo;那你作品闡釋怎麼寫?&rdo;
&ldo;……&rdo;
白念：&ldo;硬寫。&rdo;
老師對這話早已見怪不怪，美院學生的作品闡釋
，大多都是東拼西湊的一坨狗屎。
真正讓他關注的是作品本身。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眯著眼睛細細打量白念的這幅畫。看完作品後，他又開始看面前的白念。
白念被老師看得後背發毛，忍不住問：&ldo;怎麼了?&rdo;
老師：&ldo;聽說你要轉專業?&rdo;
白念一愣，兀地睜大了雙眼。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垂下頭，小聲道：&ldo;我還沒確定。&rdo;
老師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幅畫上，許久才說：&ldo;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學生，但人生的路是你自己的，應該怎麼做，只能你自己想清楚。&rdo;
那一瞬，白念心裡閃過許多念頭，但他找不到除了繪畫之外的表達方式，最後只是小聲地&ldo;嗯&rdo;了一聲。
&ldo;這作品不錯，可以先放一放，&rdo;老師從作品中收回視線，緩聲道，&ldo;闡釋可以慢慢兒再想。&rdo;
白念點頭：&ldo;好的。&rdo;
老師離開後，白念用白布蓋上，收拾畫具回了寢室。
此時距離11點還剩下一點時間，白念準備洗個澡再出門。他和嚴時律約好了，今天中午去他家裡吃飯。
白念趕時間，動作很快，然而有時候越著急，情況卻反而更不如人意。
這邊白念剛從衣櫃裡拿好衣服，賀驍就湊了過來，好奇道：&ldo;又去畫畫了?一天天的，都在畫些什麼呢?&rdo;
美院一向自由散漫，個人的創作更是多靠靈光一閃。白念也說不清自己在畫些什麼，想了想，只得道：&ldo;看靈感，都可以畫。&rdo;
賀驍：&ldo;那你下次來看我打籃球唄?&rdo;
白念：&ldo;為什麼?&rdo;
賀驍：&ldo;你可以來畫我打籃球。&rdo;
白念遲疑片刻，一時間有些糾結。
一方面，賀驍這個提議確實不錯。他除了完成油畫系的作業之外，個人也很喜歡人設創作，這需要他掌握大量的人體速寫，而運動員無疑是他最佳的觀察對象。
但另一方面，他又實在不想和賀驍扯上關係。
一旦欠了他這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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