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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唾沫有什麼好吃的?她沒嘗過,但不妨礙她想湊上去將他的嘴咬一口。單是個念頭就足夠驚心動魄,她紅著臉,趁沒人看見,偷把自己的下唇摸了摸。
「鶴年,你是在趕著為大老爺超度麼?」
了疾掀開眼皮,便撞見一雙星眼含情。
光影輪轉,屋子又漸漸明亮起來,太陽斜落在床沿底下圍板上,照活了上頭的雕花。是浮雕一片竹林。小慈悲寺的居舍後頭也有這樣一片野竹林,了疾似乎聽見居舍里的風聲。
真是奇怪,月貞近乎赤骨的眼睛非但沒令他厭惡,反倒令他想到「好風長吟」四個字。旋即又想到「盛極必衰」的道理。
她炙熱純真的感情,能不能如同林野的風經世不絕?
竟在一個惝恍間,想到哪裡去了?了疾閃回神思,低頭一看,手裡還握著持珠,簡直叫他羞愧。
他沒敢抬眼,低著眼嘆了聲,「多少罪孽都是今生的事,人一死,什麼都能得到了結。」
月貞看似規矩地坐著,卻漸漸將腦袋偏下去撈他的目光,「噢,你們佛家是講因果輪迴的。那你替我看看,我上輩子是個什麼人?」
「大嫂是不信鬼神的。」
「你怎麼曉得我不信?」傍晚的風穿簾而入,捲起她的裙去貼他的衣擺,引來逗去的,像兩個人在暗中矜持地調情。
她為這點想像竊喜不已,把兩手攤在他眼皮底下,盈盈笑道:「要看手相麼?從前有個老和尚說我是克夫命,就是瞧的手相。你也替我看看,要真是克夫命,你想法子替我改改好了。」
那兩隻手因為久不操勞的緣故,變得光滑細膩了。掌心有些泛粉,交錯著崎嶇的紋路。了疾驟然有種衝動,想伸出手替她抹平那些坎坷的細紋。
為這一點衝動,他有些恨上了自己。對自己嚴苛地正了腰板,把眼轉開了,「命由天定,天定的,如何能改?」
送出的手他不託,月貞只好地收回胸前,一隻手將另一隻手握著,尷尬地揉搓。心卻不死,「怪得很,我好像上輩子就認得你,你信不信?」
了疾瞥她一眼,面色冷淡,「大嫂又在胡說。」
「胡說麼?你想想是不是你上輩子也就認得的我,所以今生我總是胡說惹你的生氣,但你轉眼就忘了,仍然待我很是周到。」
了疾眼底兜著點漠然的笑意,「我哪裡待大嫂格外周到?我待巧大嫂芸二嫂也是一樣周到。」
月貞先前也以為是這樣,還為此生了一場悶氣。但那是頭先的事了,她越來越認為,他待她是有一點不一樣的,只是說不上來。
她不服地輕哼了聲,「要是這會是芸二奶奶留在這裡侍奉,你也留下來陪她?」
這話叩到了疾心門上去,他從未想過這種假設。當時留下來,只是想到月貞從前見大老爺時,目光總有些懼意,像是見著個鬼。
要換作別人……別人是不怕大老爺的。
也許她猜得對,但他不能認,於是只認其一,也算不得誑語,「我留下來是為給大伯誦經。」起碼這是真實的一部分,他說得理直氣壯。
「隨你怎麼說。」月貞不屑地撇一下嘴,呵呵發笑。其實她也沒根據,不過是詐他一詐。
可什麼也沒詐出來,了疾又閉上了眼,繼續默誦經文。念的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額上發了些汗,月貞想趁勢迤逗。由袖裡摸出條帕子,正要抬手給他揩,偶然眼一斜,大老爺在枕上木怔怔地睜著兩眼!
大老爺不知幾時醒的,那張黑洞似的嘴又張著,眼窩深陷,顯得整張臉格外猙獰。像祠堂里那些畫上的人,幾分森森的肅穆。
月貞被唬了一跳,忙把那隻不規矩的手收回去,旋即推了了疾的膝一下,「鶴年,你瞧,老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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