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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感在寂靜中每分每秒地累疊。
李綏綏漸漸有些透不過氣,秦恪終於開口,辭氣閒適:「我有如今高位,全仰仗公主提攜,怎會不知饜足加以怪罪。」
他聲音隨步履停在她身後,吐息似帶著北地的風雪氣,涼颼颼地拂寒她耳廓,「所以,聽說鳳駕在此,便迫不及待來致謝。」
「聽說?」
李綏綏略感訝異,側首正迎上秦恪眼裡不明意味的怪異冷笑,她驀地垂下眼帘,然而那道目光仍靜靜剜在她臉上,短暫的瞬間,卻如寒刃裂心般痛苦漫長。
俄爾,秦恪輕呵一聲:「翠則說,玄甲怕輸,故意拿假消息糊弄,我卻當回事,臨陣脫逃來獻禮,這份誠意,公主應不會拒絕。」
李綏綏立時明白原委,來不及腹誹那隻多管閒事的狐狸,低垂的目光已留意到秦恪動作,他兩指探進算袋,從中抽出一條細金鍊,上頭滿綴色彩紛呈的玲瓏玉珠,堪稱精美,如果不是沒完沒了露出半丈長的話。
李綏綏貌甚安然的小臉終於起裂痕:「你這是作甚?」
秦恪不答,反將鏈條呈到她眼前,以徵詢的口吻問:「戴上麼?」
戴上麼?戴上麼!
不咸不淡的三字豈止飽含無盡的羞辱與嘲諷,更如悶雷般炸得李綏綏腦中一片空白。太荒謬了,她僵立半晌,艱澀擠出二字:「秦恪……」
別這樣。
他漫不經心「嗯」了一聲,然後將沁涼的玉珠松松垮垮繞進她頸項,叮鈴聲分明細碎動聽,卻似一片彼伏嘈雜的鴞啼鬼嘯,不斷衝擊著李綏綏所存無幾的神智。
錯覺那物沉如千鈞,壓得她搖搖欲墜,纏得她難以呼吸,於是伸指勾去,隨之而來的話令動作倏地停頓。
他別上扣環,靜靜說道:「不喜歡,大可輕易扯斷。我不介意打開門,當著你兒子的面折斷你手腳,公主必然無畏生死,就不知你的烈性與你兒子的顏面,孰輕孰重。」
他固然也看透她,非要拉垮她那點居高時殘留的驕傲。
李綏綏如墜冰窟,恍惚想起那日他背著她,穿行在秦府綠意蔥蘢下,他說:「你不是好娘親,我也不是好父親,半斤八兩湊個整,勉強能將懌哥兒拉扯大,若你不管,我便撒手,你李家誰要,送誰。」
說一不二,他真把秦小子丟給十四。
她篤信,此時但凡逆他半分,他會言出必行的。
客堂中,秦小子呼喚她的聲音已嘶啞。
秦恪置若罔聞,直至李綏綏指尖無可奈何垂落,他唇畔微微勾出一抹揶揄,遂往裡走去,在榻沿坐了,似笑非笑道:「過來。」
李綏綏默然步近,又聞他命令:「脫衣。」
李綏綏怔怔注視他,秦恪好整以暇回望,眸底情緒空空,早修得不見七情六慾,自然也沒有那點不堪大用的情分。
即便做足被瀝乾血肉的準備,但眼下情狀和氣得極詭異,李綏綏抿唇不語,自然也沒動。
秦恪於是勾住鏈條將她帶到身前,旋即伸手輕分腰帶。
雖說曾也色授魂與,可今時不同往日,李綏綏不明白他哪來興致。
正欲開口,身下驀地一涼,冷氣迅速自雙腿竄及周身。
她皺了眉,有些無措地後退,險些被堆疊在足腕的棉褲絆倒。
秦恪伸手略扶,順道扣腰壓往身上,她急急抵住硬挺鎧甲:「放肆……」
「放肆?」他眼底帶出幾許促狹,遂將劍柄貼到她腿上,「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無非是報復,但她根本沒能意識到會迎來怎樣的報復。
是以,當劍柄末端呈躍動之姿的金麟獸碰觸到不可侵犯的位置時,她整個人都懵了,原本昏蒙的神智全然發散,腦中竟幻覺出一道久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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