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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後,無奈道:「……姐,朝廷沒錢,打不起仗了,趁著韃靼人還沒打過來,只能聯手夷戎對付他們。」
「本就是指名道姓要他陸拾遺去,你幹什麼非要代他,替他陸家辦了這樣多的事,殺了這樣多的人,難道還不夠嗎?」
眼見皇后口無遮攔提起宮中秘辛,季懷真神色一變,「噓」了聲。
繼而輕輕搖頭,示意不可再說下去了。
皇后自覺失言,下意識往窗外看了看,臉上難掩自責。季懷真從小就拿這個姐姐沒辦法,哄道:「我同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行不行?你歇吧,走之前我再來。」
腳剛邁出,卻突然被皇后喊住,季懷真回頭看向姐姐,只見皇后起身,神色糾結道:「……爹爹近日身體不好,你若這兩天得空,臨走前還是見他一面吧。」
一陣風貼著地掃過來,卷的落葉貼著腳打旋,皇后一頭青絲及膝,在這二月寒風裡被冷得微微打顫。
季懷真避而不答:「姐,天涼了,回屋吧。」
說罷,頭也不回離去,宮人隨後手執夜燈跟上,逐漸消失在皇后的視線中。
第2章
季懷真前腳出皇后宮門,後腳就看見皇帝。
皇帝雞皮鶴髮,不著袍而著道袍,抱著拂塵光著只腳,追在他身後的宮人一見季懷真來了,全部自覺留在一箭之地外。
季懷真並未行禮,朝皇帝身上上下掃了一眼,笑了。
「陛下怎的連鞋都不會好好穿了。」
他抱著胳膊笑,手一伸,旁邊立刻有人把皇帝的另外一隻鞋奉上。季懷真衣袍一撩,單膝跪地,給皇帝穿鞋,復又貼著皇帝站起來,低著頭去瞧他。他嘴角噙著笑,眼中卻十分機警,仔細觀察著皇帝的神情。
最終在他詭異目光的注視下,皇帝開始發抖,不敢與其對視。
季懷真突然躬身行禮。
「天冷了,送陛下回宮吧,張真人留步。」
一身著道袍之人留下,正是方才給季懷真遞鞋之人。他見眾人走遠,不等季懷真來問,便主動交代:「陛下近日病情穩定,發病時間十分規律,戌時發作,發作時神志不清,一心只想求丹問藥,大約辰時清醒。先前不記得發病時的情形,近日卻依稀記得一些。」
季懷真長身而立,眼睛閉起不知想些什麼,只微微頷首表示聽到了。
「讓你查的東西可查到了?流言出自何地?」
「回大人,汾州。」
「汾州?」
季懷真眉頭緊皺,低聲咒罵,掩飾不住的厭惡,只恨早早將三喜打發走,此時想踹人都沒得踹,張真人這把老骨頭被他踹上一腳顯然是要散架,只好心中默念小不忍則亂大謀,揮手把人打發走。
想起陳年往事,一肚子氣沒處撒,季懷真回家倒頭便睡,日上三竿之時被三喜小心翼翼地叫醒,說是戶部侍郎求見。
季懷真眼也不睜,頭也不抬,一手伸出床帳摸到帳外放著的物件。
三喜極有經驗地就地蹲下,只聽一聲脆響,一洗汝窯硯台在他背後的牆上炸開。三喜悄悄揮手,隨行僕人極有眼色,又抱來只可供季懷真單手拎起的青花筆洗補上。
身兼太傅之職的季大人恨死讀書人,發脾氣時專毀筆墨紙硯。
朝中能為三殿下說上話之人今日一一上門,皆碰了一鼻子灰,待到季懷真砸了三個筆洗,兩尊鎮紙之後,翌日一早——陸拾遺來了。
似是早就料到,季懷真一撩床帳,已然穿戴整齊,滿臉挑釁地看著陸拾遺。
當真是極為詭異的一幕,二人容貌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一正一邪,一靜一動,如太極兩面互不相容,卻又互為映照,只是季懷真要更高些,站在腳踏上看人時更顯居高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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