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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眸光閃動著,黢黑如不含雜質的水晶里流淌著莫名的情緒,面色冷峻。
虞喬卿就要衝過來撕扯著少年的衣衫,「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若是我娘泉下有知,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母子二人。」
虞文德攔在謝聽之面前,氣得鬍鬚顫抖,「夠了,你現在這副模樣,和街上的那些潑婦有什麼區別!」
聲音迴蕩在並不寬敞的屋內,虞喬卿身子一僵,髮絲凌亂,全然沒有平日桀驁和不可一世的模樣。
她想,自己現在一定像是落水狗般任人嘲笑。
所有落在虞喬卿身上的目光,都讓她覺得無比難堪。
「左相大人,長姐也是恭順之人,沉浸在悲痛中,況且本來就是聽之的錯,莫要為了我而責備長姐。」謝聽之從虞文德的身後站出來,柔聲細語讓人如沐春風,而這些話落在虞喬卿的耳中,只覺得刺耳。
聽聞此言,虞文德滿意地看一眼謝聽之。
不愧是夏柔雲一手教導出來的孩子,知書達理,滿腹經綸,以後若是有可能,還能承自己的爵位。
只是可惜,這眉眼像極了他的生父,只有這一點讓虞文德感到無奈。
虞喬卿嘴角勾起,看向謝聽之的目光怨毒嫌惡,「我和爹爹的事情,不必你在這裡指手畫腳。」
原先她還不信,現在果真應了丹音的那句話,自己越是無理取鬧,越會讓謝聽之這等小人有可趁之機。
「長姐……」想到日後自己在府內水深火熱的境地,謝聽之喚了一聲虞喬卿,卻被對方給打斷。
「不要喊我長姐!」虞喬卿狠狠擦拭著自己的落淚,匆忙掃過謝聽之的臉,如同在看欄中的家畜,多一眼都覺得髒,「日後要是再在我的眼前亂晃,休怪我不客氣。」
扔下這一句話後,虞喬卿拂過水袖,目光定格在謝聽之俊逸的面龐上,留下一個警告的眼神,撞開杵在門外的下人便離開了。
丹音見自家小姐離去,也欠了欠身同虞文德告別,緊跟著虞喬卿的步伐。
這件事情過去沒兩天,果然就不見了謝聽之的身影,兩人住在同一個院中,按理來說應當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可虞喬卿竟然是連半個人影都見不到,似乎謝聽之和夏柔雲的出現只是一個夢。
如此甚好,也省得髒了自己的眼睛。
院中的霜雪融化,一大早就見丹音拿著笤帚,在門口的石階上掃雪,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轉過頭來,正好撞見虞喬卿惺忪的睡眼。
「小姐怎麼不多睡些時辰?」丹音將笤帚斜靠在木門上,上前攙扶著她,把虞喬卿帶入屋內,又給爐子添了些暖氣,房內熱起來,渾身也覺得甦醒過來。
這幾日虞喬卿都沒怎麼拾掇自己,只要一閒下來就去靈堂看前夫人,要麼便是抄寫經文,為卞月靈多燒些。
她以前最是瞧不起這怪力亂神的東西,只覺得可笑,如今褪去任性,到也能夠靜下心來,好好誦讀那些博大精深的書文。
丹音收拾好書案上薄薄的宣紙,上面隱隱有夏柔雲和謝聽之兩個人的名字,濃重的墨水洇著,想必書寫時的情緒定然是激動的。
「小姐也不必這樣憂心,你看那謝聽之明顯是知道小姐的厲害,如今也不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晃,知道避風頭,」丹音自說自話,開始替虞喬卿盤發,女子髮絲柔順,摸上去如綢緞般,「至於那個夏柔雲,更是和我們八竿子打不著,除非家宴,否則也見不上面。」
眼見著丹音拿出往日的素銀簪子,虞喬卿抬手制止,摸了一根不那麼素的銀簪,示意她別在自己的雲鬢間,「這還是娘親在世時,我及笄贈予我的,可惜我竟然是一次都沒有戴給她看。」
卞月靈的棺木被安置在墳冢中,如今的靈堂內,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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