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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沒有聽見她的話,樊封擰著眉心思忖片刻, 腦海中不自覺想起宅中人的話, 那晚, 她說的言之鑿鑿,每個字都敲在他心頭。
可偏偏他又像是撞進了巨石迷陣里的無頭老翁,不知所措,撞哪扇門都只會頭破血流,根本找不著路。
嘆了口氣,他問:「你說,我該這麼做,她才會消氣?」
「當然是去承認錯誤唄,」跟看傻子似的看他,照纓不假思索道:「人家現在已經很煩了,如果你一直沉默她只會更煩,麻溜地負荊請罪去。」
「我已經道過歉了。」樊封再度嘆氣,眼神充斥著不知者的茫然:「可她不接受,還說我沒誠意。」
「那就繼續道,」伸出手指,照纓惡狠狠地說:「烈女怕纏郎,既然小美人說你沒誠意那就拿出來誠意,左右她煩的是你老是想看著她管著她,那你就承諾再也別這麼做不就好了,對症下藥嘛。」
難得露出小孩子的表情,樊封眯了眯眸子,仿佛懂了,但也僅僅是指尖摸到了青鳥的尾巴根。
—
七月六。
「退朝——」
「恭送陛下。」
朝臣們浩浩蕩蕩地行完跪拜禮,起身後慢悠悠地朝外走著。
裴少戈是文臣,站得也不如樊封靠前,快走兩步追上他:「聽說你把生母留在了王府?」
瞥了眼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隨即默默收回視線:「都三四日了你才來問,看來溫彪的動作還是太慢。」
見他如此風輕雲淡,裴少戈自知沒趣地努努嘴:「還以為溫彪給你準備了什麼大禮呢,原來就是俗套的血緣關和美人計啊,真沒意思。」
看他又變得懶散起來,樊封故意問:「怎麼,本王送過去的人也沒意思?」
「……」神情一滯,他收回了手,步伐微亂:「比你有意思。」
「呵。」
出了皇城,樊封沒有直接回王府亦或者去西郊大營練兵,而是把馬交給耿唐,孤身一人走入家首飾鋪子。
因還套著朝服,鋪子裡的夥計也是有眼色的,嬉皮笑臉地就迎上來了:「這位客官是要看點什麼?可是要給家中娘子買首飾?」
樊封面似冰霜,不作言語,通身的凌人氣勢令夥計打了個哆嗦,倒吸一口涼氣,也不敢多嘴,只默默跟著這位貴人挑選。
腳步停在貨架一側,樊封拿起一支珠釵,偏頭問:「這上面的花,可是水蓮花?」
一聽自個兒有了用武之地,夥計來勁兒,興致勃勃地接話:「客官好眼力,這支珠釵是我們東家親自畫的圖紙且監督工匠打的,全荷京也就這麼一支,但相對的,價格也偏高一些。」
男人的目光沒有就此掠走,反而越來越沉。
三息將至,他再度開口:「這支珠釵我要了,其次,我想定一套頭面,要你們東家來作圖的那種。」
一聽是個大活,夥計更激動了,快速點點後讓樊封稍等片刻,說完就馬不停蹄地朝內間走去,想來若不是後面還等了位貴客,他怕是老早就蹦跳起來慶賀了。
畢竟就光這一筆,他便能賺出全家人兩三個月的飯錢。
夥計走後,樊封又開始上下左右地打量珠釵。
其實平心而論,這支珠釵自身的樣式並無特別,可偏偏是最末端的那一大一小兩朵芙蕖香蓮,總是不自覺地牽絆著他的心。
她的小字里,有個蓮字。
想到那張面容,樊封有些情不自禁,低低笑出一聲,心口瀰漫出難以言喻的糖霜氣。
就在他發呆的功夫,先前的夥計已經帶著另一人達至跟前。
抬起視線看過去,他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家鋪子的東家是個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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