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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新婚前夜,府邸卻失火。這事兒從城南百姓的口中繞著彎兒,七拐八拐遍傳進了皇城裡。一眾太監宮女碎嘴傳來傳去,不過幾個時辰,就灌到了皇帝耳朵里。
蘇昱擱下硃筆,饒有興致地看著安公公:「哦?有這等事。」
安福順收起拂塵:「千真萬確。沈將軍威名在外,也不知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膽敢在他府上縱火。火是從紅綢上點著的,把喜堂的布置燒了個精光。丞相府這會兒已經著手揀擇吉日,把婚事延後了。」
「縱火的人沒抓到?」
「沒有。」安福順慢聲慢調地品咂,「奴才正納罕呢,聽聞那些人身手了得,頭髮絲兒都沒揪著就沒影了,家丁忙著撲火,最後也沒逮著人。也不知是誰家虧這陰德,存心阻大將軍的婚事。」
蘇昱沒追究,反倒笑道:「秦驍呢?讓他隨朕去瞧瞧。」
秦驍是他的貼身侍衛,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朝廷上下誰人不知,這樁婚是溫相親自求的,說是自家閨女看上了沈漠,非他不嫁,求皇上賜婚。可溫家二小姐與沈漠毫無交集,兩人互不相識,明擺著是個硬湊。
政治婚姻本就如此,丞相親自開了口,皇上也不好拒絕,下旨賜了婚。但沈將軍,恐怕並不樂意。
因此秦驍私心覺著,他家主子恐怕要以為這把火是沈將軍自己縱的了。
「在想什麼?」蘇昱身著便裝,月白色的長袍上勾了茶色雲紋,手握一把摺扇輕搖,走在城南桃樹間,遠看竟像個風流公子。
秦驍心思被看穿,也不避諱,直言道:「微臣在想,沈大將軍不好公然抗旨,竟想出這麼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蘇昱噙著絲笑,不置可否:「依你看,此事倒是他親手所為了?」
秦驍臉上有些掛不住,赧然道:「微臣也只是胡亂揣測罷了。」
轉眼到了將軍府,秦驍上前叩開了門。老管家見到眼前的主僕,立刻喊了人通報將軍,又戰戰兢兢行了個大禮,才把人迎進去。
火勢並不嚴重,整個前院的樹都還倖存,瞧不出剛失過火的模樣。唯有廳堂燒得不成樣子,原本張燈結彩的門面滿是焦黑。蘇昱在庭前頓了步子,對著斑駁狼藉的門柱端詳了一陣,才繼續往前。
甫入偏廳,沈漠迎上來下拜:「微臣不知陛下深夜造訪,有失遠迎,還請陛下贖罪。」
楚國上下皆知,大將軍沈漠是皇上在燕國做質子時的故友。微時舊友,自然同常人不一般。連蘇昱自己都不與他見外,沈漠自己卻總不肯差了半點禮數。
這般敦實的一個人,真能做出那等監守自盜的事兒?
蘇昱輕敲摺扇,道:「聽聞你府上走了水,可有傷亡?」
「所幸撲救及時,未有傷亡。」沈漠遲疑道,「就是婚期……恐怕得拖一拖。」
這句「拖一拖」是意料之中,蘇昱未戳穿他,掉轉話頭問道:「上一回交與你辦的事,如何了?」
沈漠餘光里瞥了一眼門口,方謹慎道:「越州刺史所言不虛,臣派人在江南查訪,囤糧抬價的謝氏之所以如此猖獗,確實與溫相脫不了干係。地方上的官員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與謝氏同分一杯羹,一時半會恐怕找不出確鑿的證據,將矛頭引到溫相身上。」
「陛下如今動不了根本,除掉溫相船上的小螞蚱,恐怕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今日除去謝氏,明日自會有王氏李氏。」沈漠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忽而一滯,才道,「臣自請下江南徹查此事。」
蘇昱連連頷首,末了,道:「不必操之過急。」溫兆熙是塊硬石頭,他想剷除,卻必須得徐徐圖之。
沈漠正想再開口,蘇昱突然展開扇骨,淡聲道:「朕知道你在想什麼。今夜的火未必是你縱的,但恐怕也正入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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