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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听明白沈节度使为何会纳贤入府。
“乡绅大户越来越富，平民百姓越来越穷，这是先帝留下的祸根，当今圣上若要坐稳龙椅，此事不除不立。”
永郎君举杯惆怅道：“粮税不均历朝历代都有，本不是什么棘手之事，但眼下蜀地有一位话事人，日日敲登闻鼓不说，还携众起义。”
“四殿下年纪尚轻，不堪重任，起义的事听说已经交给了禁军所理协，若是此事能平定下来，沈大人已准许我协他治理农桑商户。”
永郎君帮胡二娘捋了捋鬓角。
“二娘为我辛苦多年，以后也该享享福了。”
政治话题太敏感，陆西泠只听不问。
但这口糖她是实实在在磕到了。
——
新昌宫门前。
白术屏退下人，玩味的长叹一息。
“凤芝这性子和母后一模一样，较起劲来说不吃饭就不吃饭了。”
他笑了笑，又道：“父皇也是，凤芝说不吃，他就当真不允尚食局给她送饭了。”
“风口浪尖上，又是上巳佳节，她但凡在街上言行举止规矩些，也不至于受饥饿之苦。”
白术望着严厉的二哥，抿了抿嘴，无奈一笑。
前面甩着马鞭的白烨轻哼一声:“住在新昌宫的人还真是不让人省一点心。”
且还很有骨气。
新昌宫是距离尚食局最近的宫苑，选在这处作寝宫的人多半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红墙青瓦满廊头。
站在此处，白烨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位宫苑主人。
会吃贪吃就不必说了。
明明那么爱财的一个人，走的时候却连一样宝贝物件都没带走。
哪怕是他刻意放在妆奁镜前的金裸子也半颗没少。
灵敏如白术，当即就听出了白烨的话外之音。
兄弟俩难得谈心，白术正准备顺藤摸瓜，聊点不正经的，白烨却不肯给他机会，又聊回了政事。
“沈大人抓回来的几个刺头回头记得交给禁军。”
白术愣了下，片刻反应了过来。
“二哥打算杀鸡儆猴？”
白烨勾起了唇角，答案不言而喻。
“二哥到时可否带着我和四弟在跟前学学本事。”
“我为何要带？”
白术笑了起来，他就是纯纯想看个热闹而已，哪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不过，四弟这个挡箭牌就不一样了。
“阿武做事死脑筋，父皇有意提携他，他却只知按部就班、非黑即白，这样下去可摆不平阁里的几个老家伙。”
白烨回头看过一眼。
白术连忙看向了四周，刚才打发的奴仆早一经没了踪影。
“二哥就带弟弟们长长见识嘛，回头我请二哥下馆子。”
说下馆子可能还不够诱惑，白术往人心坎里钻：“要不去城南的糕点铺子？贺副将说那家的糕点口味很是不错。”
白术嘿然一笑：“听说温仆射一家也很喜欢家糕点呢。”
提起风月事白烨就头疼。
一头疼，弟弟妹妹的日子就难过了。
“浴佛节宫里要去法恩寺献佛，想学本事先收心，老盯着吃吃喝喝没出息，过两日为兄先送你和凤芝去庙里静修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