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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背的身影,箭一般的从路远、卡车司机身边掠过,疯狂地去追逐被风卷到山沟里去的大中华香烟。
妇女扯破喉咙的声音:“王满仓,你要干嘛去?”
王满仓大哥传回的声音:“我去帮司机兄弟把烟追回来。”
妇女泼辣地吼着:“一根烟比你的命还贵啊?你是猪啊……!”
王满仓头不回,速不减:“你没有看见司机兄弟很喜欢那只烟吗?”
烟尘包裹着的拖拉机老远就吓得减速停下。路远拍打着上身的尘土迎上去,一边掏出手帕,擦了一下被尘土密封、粘连在一起的双唇,上前跟拖拉机司机搭话后,把一盒烟塞到司机的手里。司机推让不收。卡车司机急匆匆地蹿至跟前,伯乐般和拖拉机司机讲解了一番话后,拖拉机司机醍醐灌顶,赶紧在裤子两侧蹭了蹭双手,恭敬地接过路远手中的烟,翻来覆去端详了几遍后,才小心翼翼地放进裤兜里。稍倾,又不放心般掏出来,如获珍宝般放进上衣的内兜里。
此刻,王满仓气喘吁吁地从山沟里爬出来:“司机兄弟,我找到了……!”王满仓光脚向公路这边疾奔。
王满仓的人还远,声已至:“快,快,快,司机兄弟,这烟真好,还着着呢!你快准备着,还能再吸一口,就要着完了……”
王满仓鬼魅般声落、人至,赶紧把手里的烟头递给卡车司机。卡车司机接受救命仙丹一样,忙不迭地接过烟头放进嘴里,使劲猛嘬着早已燃尽的烟蒂,夸张地仰头感叹,成全着王满仓诚心的好意。
卡车司机哈哈笑着:“啊,真香……谢谢大哥啊!”
王满仓手留余香地兴高采烈:“不用!这烟就是好,吸到嘴里也不冒烟哈!”
几个人意会的微笑着。路远被他们的真诚、朴素感动着。
妇女大嫂声音传了过来:“不会吸烟还瞎说。你猪啊!”
所有人都笑着看向水果车旁的大嫂。王满仓像做了件居功至伟的大事一样,笑得最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