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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的話。
卞翎玉一開始就沒打算選。
神後是能幫他分擔痛苦，還是能日復一日陪他說話？
更甚至，能在那種地方，幫神靈延續血脈？別可笑了，滌淨神珠是最要緊的事，卞翎玉對那種事沒那個興致。
少女看著他的目光，沒有先前的排斥。
選神後一事，一直是由後彌和幾位大祭司在操持。按習俗，會在每一位神君，或者小太子成年的時候舉行。卞翎玉知道他們為何焦急，他的神珠被魔丹侵蝕良久，必須要進入神誕之地祛除魔氣。
上輩子師蘿衣一生都疲於討好所有人，不想辱沒父親清名，不想輸給卞清璇，不想被人詬病。可不論她怎麼討好他們，怎麼證明自己，最後還是孤獨死在了破廟。
她乖乖等著，抬眸望著他。
卞翎玉很快了悟她的意思：「你願意讓我幫你解開禁言咒了？」
卞翎玉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
如今師蘿衣問起，他回答說：「沒中意誰。」
她偏了偏頭，看向他的手。
卞翎玉：「……」真的很煩。
卞翎玉動作頓了頓，其實解咒只需要一瞬，但他過了一會兒，才說：「好了。」
他面無表情，覺得把這群老頭帶去神誕之地，他也不會孤單，他們感情實在太充沛了。
卞翎玉不想再看他們一副如喪考妣的哀傷模樣，到底是他老師，一大把年紀了，像什麼話。於是他冷淡道：「你們隨意。」
可卞翎玉拒絕以後，每過幾日，就總能看見神族老臣，輪流在廊下悲傷垂淚，仿佛卞翎玉要去孤獨赴死。
——因為你註定不會喜歡我，就別再招惹我了，我也會受傷難過。
一個分明是高嶺之花一樣的人，卻在她面前，被她這顆硬石頭，磕得滿嘴都是傷，除了冷冷怒視她，他說過最過分的話，就是讓她永遠別再招惹他。
卞翎玉還在想，師蘿衣來此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如果自己不踏入北域無法讓她滿足，她是想要自己去救她流落在外的族人？還是給予北域能輔助修煉的法器？
她簡直……
卞翎玉淡淡應了一聲，抬起那隻因為她的主動靠近，僵硬得不像話的手，籠罩在她的發頂。
那地方荒蕪、孤獨，他們不忍卞翎玉再像少時被囚禁一樣隻身一人，於是希望有個親密的人陪著他進去。
師蘿衣：「不是貢盈姑娘麼，神君大人都讓她搬到殿外了。」
卞翎玉神情淡漠，注視著她，半晌蹙了蹙眉：「你在生氣？」
師蘿衣：「……沒有，你不是認定我是青玹的人嗎，作為奸細，我總得打探清楚消息。」
卞翎玉看著她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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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蘿衣也沒想到自己作為刀修，有朝一日也會因為這種事口不對心，她冷著小臉，在心裡磨了磨牙。
她就是介意！她若來晚一點，說不定卞翎玉和別人的孩子都三歲、不，三百歲了！
她以前不介意卞翎玉和阿秀，是因為那時候她並未對卞翎玉動心，只想著與他互利互惠，順手保護他，彌補對他的傷害。可現在不一樣，是卞翎玉說過，若她需要，他一輩子留在不夜山。
「貢盈是繼任大祭司。」卞翎玉開口，「並非神後，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選誰。」
「……哦。」師蘿衣垂著頭，揚了揚唇，心裡那朵小花不停開放。
外面傳來輕靈的腳步聲，貢盈的聲音響起：「神君大人，您該壓制魔氣了，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嗯。」
因為神珠被魔丹侵染，每三日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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