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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你刚才梦魇了。”苏待弦正靠在床榻边替他擦拭汗水,堃远汗如雨下,真的像海里刚捞上来似的。
林堃远睁开双眼,全身是稍微舒展了些,看到已经换了女子装扮的苏待弦从模糊的样子,变得清晰起来:“待弦,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二郎快别说了,喝口水吧。”苏待弦早就备好热水毛巾,将茶水端到面前。
“请你不要再照顾我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堃远这几个字说得有点费力,口干舌燥。
“待弦也是医者,请二郎把待弦当做普通的郎中看待即可。”
“我怎么能把你当普通郎中看。”堃远费神道,“这样不合礼数。”
“在蓬莱洲,我也是各位师兄弟的医娘,为什么就二郎不愿意待弦来照顾呢。”
堃远虽个性清冷,但并非是对男女之事毫无觉察的呆头鹅,尽管脱水严重,咳嗽连连,他还是轻轻推开待弦握着茶杯的手:“待弦,请你帮我请东方庄主来吧。”
待弦见堃远没有回应她,只好出门去请东方郎君。
堃远这才放开刚才一直忍受着的火辣的嗓子,逼得他咳得更加厉害。
“若蘅有消息了吗?”堃远见顷寒进门开口问道。
“刚得到消息,说是暂安。”看着精神似乎还不错但是咳嗽得要把他弯成一个虾的林堃远,顷寒立马倒了碗水给他。
“是谁劫持的她,混沌局吗?”
“嗯。”顷寒点点头道。
“我得去救她。”林堃远挣扎着要爬起来。
顷寒一听,立马把他按在床上:“柳若蘅是冷面芙蓉的话,一时半会儿能应付得来。你就别担心了,照顾好自己吧。”
“混沌局一个弟子杀了原掌门,此人凶悍诡谲,我不放心。”
看着林堃远又要滚下床,顷寒嘴巴碎碎叨叨:“行行行,我去处理。和柳娘子结个婚差点把命给搭上啊,我说你俩这成婚前合过庚帖嘛?第一回见面她遭人毒手命悬一线,这回你差点没救回来。”
“第一回见面?”堃远盯着东方顷寒,“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第一回见面的情形?”
“那……那我在边上嘛。”顷寒心想这回糟糕,把心里想得全说出来了。
这让堃远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顷寒也在蓟州,不应该啊:“你在边上?”
“好几年前,勺水边上,你记得嘛,你在雪地里救的那个姑娘就是柳若蘅。”顷寒叹了口气索性就告诉他。
原来如此,蓟州一面竟不是第一回相见。堃远心中泛起涟漪,刚才紧锁的眉头也松开了些,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道:“你早就知道了?”
“这么漂亮又飒爽的小娘子谁不想知道是谁啊,都和你一样,救完人回家接着练剑啊。呆头鹅!”
堃远嘴角裂开一道弧线,苍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血色。
顷寒双手抱在胸前,心想,真是没见过林堃远这副不争气的样子,遂道:“你知道你中了什么毒吗?这可是万分凶险的毒药。”
顷寒把乌玛尔说的琵琶蛇毒的事儿给堃远详细讲了一遍,“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去查了。”
“你也感觉到这次不仅仅是抢婚对吧?这是一次完全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只是不知道,是光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我们来的。”堃远担心道。
“当然只有你。”顷寒道,“知道柳若蘅是冷面芙蓉的话,顶多也就是挑战她吧,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是你师弟,倒也不必过于担心,怕就怕对方实力都在你我之上……”
顷寒停顿了下,他想起瑞喜那晚的行动,他又去望了望门,确信门外没有人,将门关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婚前夜,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