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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太阳一半的身子落下地平线时,母亲手撑着地,用力地站了起来,转过了身。
转过身来后,母亲看见了一直默默陪着她的奂华。
母亲走到奂华面前,捧起奂华的右手拍了拍,轻声对奂华说:“妮儿,我替齐仔他爸谢过你啦。”
奂华没有说话,慢慢把头低了下去,轻轻摇了摇。
夕阳西斜,我们三人在只剩半边身子的太阳的注视下,一起走回了村里。
奂华本来生怕母亲悲伤过度,想要留在我们家照顾母亲,但母亲却一副好像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坚强的样子,谢绝了奂华。
奂华只好和我们在门口分别了,我和母亲站在家门口,望着奂华的身影消失在了前面的拐角后,才进了家门。
走进家门后,母亲就像往常一样开始做饭,我则在客厅中的木沙发上,呆呆的坐着。
坐在沙发上,我无意间看见了客厅里茶几上的,父亲的烟灰缸。
忽然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许多与父亲有关的记忆,其中一些美好的回忆浮现时,我总是会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心里回想着父亲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我起身往父亲的房间走了过去。
站在父亲的房门口,我看着父亲那空荡荡的床,眼泪忽然间止不住的就涌了出来。
一股莫大的悲伤像一发从膛内发出的子弹,把我击倒在了地上,我无声地哭泣着,心里只剩下一句话在不断重复:父亲死了。父亲死了。
母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见了坐倒在父亲房门口的我,过来抚了抚我的肩膀,又沉默的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麻木地站了起来,走回了客厅。
客厅里,母亲弓着背坐在客厅里的饭桌前,桌上摆放着不知什么时候端上来的饭菜,饭菜已经凉透了。
我坐到了母亲的对面,这时母亲毫无生气的,拿起了面前的碗筷开始吃起了饭,并说了一声:“吃饭吧。”
今晚注定是一个沉默的夜晚。
吃过晚饭后,我把碗碟拿去洗了,再回来时,母亲已经回到了房间里,没开灯,房里黑漆漆的。
我把院子里的大铁门关上后,也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不久就睡着了。
……
黎明逐渐把黑夜完全覆盖后,我也醒了过来。
我从床上坐起,透过房间的窗户,我看见了在院子里忙碌的母亲,母亲仿佛已经从悲伤中挣脱了出来。
只是有时突然会呆立在原地不动,过了一会儿才又接着忙碌了起来。
吃完早饭后,我和母亲收拾着父亲的遗物。
我打开父亲的衣柜,正把父亲的衣服往衣柜里拿出时,母亲发出了一声惊疑,然后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走到母亲身边,发现母亲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通体黑色的盒子。
我从母亲手里接过了盒子,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我手抚摸了一下盒子的表面,发现有些凹凸不平。
我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盒子的表面,盒子表面上隐约能够看出两个字:城东。
竟然是城东,我心中一惊,然后立马想起了昨天父亲提起过的城东老客。
之前老方说过,让我回去等着,因为城东老客会自己找上门来。
忽然间我脑子又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了前天晚上起来方便的时候,父亲的房间的灯是亮着的,不过很快就灭掉了。
我本以为,那是母亲半夜起来照顾父亲的缘故,但现在看来,昨天在父亲房间的说不定就是城东老客的人。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询问母亲,今天凌晨有没有去过父亲的房间。
母亲听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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