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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桉愣了愣，托着盛淮言头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度，“顾衡，你喝醉了。”
“是，我醉了。”顾衡眼里泛着失落，“我要是9年前就醉了该多好？”
宋远桉的手心有些烫，如今用了几分力道，托在他的脸上，让盛淮言有些不舒服。
强忍着醉意，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宋远桉托着自己的手，无意识的用脑袋在他手心蹭了一下。
盛淮言眼里没有旁人，只看得到宋远桉，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边的顾衡。因为不胜酒力，现在眼前的视线还有些模糊，支起身子让自己更舒服了些。
盛淮言将头埋在了宋远桉的肩窝，毛茸茸的头发蹭在了他细长的脖颈，在他心里激起了一片涟漪。
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小狼终于被他驯服一样，宋远桉下意识的抬起手落在了他的头上，揉了揉。
少年没有任何的挣扎和拒绝，在他肩上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布。
等到宋远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慌忙的撤下手，正有些不知所措，安静趴在他肩上的少年突然开口，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让人浮想联翩。
少年开口，是示弱，是撒娇，“我喝醉了。”
习惯了齐放这种喝醉了喝吐了还要嘴硬说自己没醉还能喝的人，盛淮言这种坦荡承认自己喝醉了的倒是比较少见…
但是真的有人喝醉了还这么诚实吗…
许是半天没有等来他的回应，少年有些不安的在他肩上蹭了蹭，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手紧紧的揽住了他的腰。
宋远桉挣扎片刻，反而让他抱的更紧了，也只能放任他去了。
喝醉了力气还这么大…真是一身牛劲儿没处儿使…
眼前这一幕落在顾衡眼里，满眼的都是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和宋远桉是他的纵容。
盛二少爷迷迷糊糊说了句“哥哥带我回家。”
宋远桉便半抱着他要往外走，顾衡眼里落寞加深，但还有遗憾，顾衡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不住站起了身，“远桉，如果一开始我就说了我喜欢你，我们之间会不会不一样。”
宋远桉脚步一顿，半撑着盛淮言艰难转身，“顾衡，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是你。”
“好。”顾衡心底一痛，垂下眸，“我知道了，祝你幸福。”
“……”
顾衡卸了力跌坐在卡座上，望着大门方向一言不发。
旁边四仰八叉躺着的齐放突然睁开了眼睛，说起了醉话，“我刚刚看到远桉…扛了个人走…”
说着，用手比成了刀的形状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一下，“他不会把他的便宜弟弟给杀了吧？”
顾衡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开口，“齐放，你知道吗？九年了，我终于失去他了。”
齐放不太清醒的嘟囔了两句，“那又怎样？”
“是啊，那又怎样？”
他失去他了，同时他也解脱了。
他惴惴不安，九年都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如枷锁般将他牢牢锁住。
这一刻，他终于解脱了。
因为他爱的人，永远不会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