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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最簡單的問題逐步深入。
&ldo;能跟我說一說你的媽媽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ldo;我媽媽長得很漂亮，很有才華。她是青陵人，江南水鄉，說話特別好聽。她非常喜歡盧摯的詩，就連我的名字都取了盧摯的名句。她和我父親就是因為盧摯的詩才認識的……&rdo;
&ldo;我從小就和我媽媽生活在一起。她燒菜特別好吃。她特別喜歡吃她弄的水筍燉肉。小的時候，她也會教我做菜。可惜我不認真學，經常調皮搗蛋……&rdo;
&ldo;我媽媽在我十五歲那年冬天被診斷出卵巢癌晚期。最後一個月，她因為忍受不了痛苦，選擇跳樓提早結束自己的生命。我親眼看著她跳下去的，在醫院頂樓，十八層，嗖的一下，瞬間就到底了。我從身後跑去拉她，卻是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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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以後，這場漫長的談話才結束。
鄭醫生和顧疏白簡單地交代了一下付忘言的情況。末了說：&ldo;心理障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擺脫的，要慢慢來。好在病人的態度還算配合。在病人的交談中我發現她很缺愛，很缺乏安全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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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道走出診室，付忘言看著眼前這條車水馬龍的長寧路，大聲地對顧疏白說：&ldo;顧醫生，我們去吃火鍋吧！&rdo;
她突然無比懷念火鍋的味道。她想大口大口吃肉，大口大口喝酒。
顧疏白看了她一眼，面露擔憂，&ldo;你的體質吃得了火鍋嗎？不怕又口腔潰瘍了？&rdo;
付忘言：&ldo;……&rdo;
&ldo;沒關係，今天這麼難得，吃一次沒關係的。再說這麼冷的天，吃火鍋才暖和嘛！&rdo;
自從前段時間和寢室另外三隻吃了頓海底撈，付忘言被口腔潰瘍狠狠地虐了一個多月。那滋味兒別提多酸慡了。
照理依到她這樣容易上火的體質，她根本就不能碰火鍋。可今天她想放縱自己一次。
&ldo;沒問題。不過我們要先把行李放到酒店去。&rdo;聽她這樣說，顧疏白也不好拒絕。
&ldo;嗯。&rdo;
酒店是顧疏白之前在網上早就定好的，就在診所附近。
他們在前台拿了房卡，放好行李，就直奔火鍋店。
說是吃火鍋，其實席間付忘言壓根兒就沒怎麼吃菜，光顧著喝酒了。
她叫了好多瓶啤酒，一杯一杯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裡灌。不像是在喝酒，倒是像是在喝水。
鍋里湯汁翻滾沸騰，水汽蒸騰而上，迷離朦朧。熱氣熏紅了女孩的臉頰。那張臉蛋白裡透紅，泛著一抹健康的紅暈。
看她喝酒喝得那麼急，一口悶，顧疏白忍不住提醒她：&ldo;你喝慢點，不然一會兒該醉了！&rdo;
她卻不在意，咧嘴大笑，&ldo;顧醫生你大可放心，我酒量好著呢。一瓶白的下去，我也不見得會醉。&rdo;
付忘言一點也沒吹牛，她的酒量是真的好。
青陵是米酒之鄉，她和母親又在青陵生活了那麼多年，會喝點小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她五歲那年，父母離了婚，母親毅然決然帶著她回了青陵外公家。她的外公是個特別喜歡喝酒的老頭。在鎮子上是出了名的愛喝酒。而且酒量還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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