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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天的,這孽障怎麼穿這麼厚的衣服?余大人心有疑慮地去審視余岳陽,見他直起腰,有些不自然地去攏自己的衣襟。
余大人兩步走上去,扯開他的衣襟,一看,霎時火冒三丈,一個巴掌甩過去:「你這個不爭氣的孽障!不好好讀書,整天就貪圖享樂!耽於女色!」又推了一把身邊的小廝:「你!去叫管家將這個畜生給我拿下!重打二十大板!待我下朝後回來看,若沒有將他打得皮開肉綻!我將你們通通發落!」
余岳陽深知余大人的脾性,也不敢求饒,心裡好歹是鬆了口氣,萬辛沒發現他是跟男人廝混。只伏在地上認錯:「孩兒知錯了……」
下人們哪有敢不從的,不過到底是余大人也沒守著看,便只打了余岳陽十板子,其中三板子是下了力的,見了血,總算是交了差。
不過幾日,余岳陽因沉迷女色被余大人動用家法這個事兒就傳得大京子弟人盡皆知……
「你看你的松柏,好似高壯了許多。」梁錦剛從塾里回來,見何須問在院裡納涼,便過去對著他坐在石凳上。
這些日子,他看何須問,總覺著他眼裡有了光采,即使坐在那裡,也沒有空洞的樣子,像奄巴的山楂有了水分,似乎比從前鮮活了許多。
何須問將一個細長的木盒子推到他面前:「贈予你的。」然後飛著眼角,示意梁錦打開來看。
梁錦被他這一眼看得心馳神往,勾起笑來,又有些不敢相信:「送我的?什麼東西?」
管他什麼東西呢,哪怕是根枯樹枝子他也高興。這些時日裡何須問不光能跟他一起吃飯說話了,雖再未同床共枕,可眼下送他東西,這也夠梁錦樂一陣子了。
他連忙把盒子打開,見裡面橫陳著一支紫毫,像是用過的樣子,有點兒不甚明白:「這是打哪兒來的?」
「這是謙之先生用過的筆。」何須問握著摺扇扇風,嘴角含著笑:「謙之先生當年殿試,就是用的這支筆。」
何須問說的是馮銘,字謙之,乃是前朝聖上欽點的狀元郎,寫得一手好文章。及第後只做了幾年官,不愛趨炎附勢,性格乖張誰都不愛搭理。連梁錦的爺爺邀他做客都被他拒絕了,沒過了多久便辭官回了鄉。
梁錦也是聽過他的大名的,他心裡最佩服的便是這等不為權勢的人,想著何須問怕是認識他,有些吃驚:「謙之的先生的筆怎麼會在你這裡?」
「他是我娘親的入幕之賓,當年他回鄉後他便將這支筆贈給了我娘親。」
那這是他娘親的遺物了,梁錦大為感動,恨不得一把擁過去。又嘖嘖稱奇:「岳母大人真是……真是奇人也。」小心翼翼的去看何須問,鬥著膽說:「能得謙之先生如此青睞,還將這等重要之物贈與她。」
他那意思何須問知道,也不反駁他,也不生氣,態度仍舊溫和:「你明年參加秋闈,願你他日殿試也能用這支筆寫出好文章,一如當年謙之先生那樣狀元及第。」
「這麼看得起我啊?我現下連個舉子都不是呢!」
何須問看著他,堅定的說:「你非池中物,必定騰地而飛。」
那麼多人誇過梁錦,有真心的,有奉承的,卻都沒有何須問說得動聽,他雖然還是不相信,卻不想辜負他,像要為他一搏了:「他日若我真榜上有名,那一定是夫人的功勞。」
他站起來,說著就朝何須問彎腰拱手行禮。何須問被他逗得直笑,用扇子去扶他的手,也玩笑著:「不敢不敢,願君苟富貴,勿相忘。」
梁錦心虛,怕他聽到「夫人」兩個字,見他像並未留意,心又沉下去,落寞的陪著他笑。
正說笑著,便見譚青瑤帶著杜翠遙遙的過來了。
「給夫君請安,給少夫人請安。」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拌著她見禮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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