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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這火才剛燒起來不久, 小薩里成功的到達了閣樓門口。
可是……
「哐——哐哐——」
任憑小薩里的使勁,門卻紋絲不動,僅僅傳來了鐵鏈和門的碰撞聲。
「help!help !」
「please!help !」
小薩里一邊咳嗽,扯著嗓子嘶喊到,滿眼都是恐懼,火焰漸漸奪走了周圍的氧氣,剩下的僅僅是嗆人的濃煙。
閣樓離大廳並不是很遠,但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
薩里順著門滑了下來,他的眼前已經出現了斑斕的色塊,他扯著領口,如哮喘病人一樣咳嗽呼吸著。
「上帝啊!祖母!愛麗絲姐姐!馬德里叔叔!」
「不管是誰,請救救啊!」
時間的流逝,小薩里眼中的光也漸漸消失。
他似乎看到了幻覺——一個身披黑色羽翼的死神正扶著鑲著人骨的權杖,緩緩向他走來。
噢,這並不是幻覺。
在小薩里身體裡的薩里繃緊了他不存在的身體。
咦?
薩里動了動手指,他似乎可以控制這具身體了。
「讓我看看,這裡為何有一隻失落的羔羊?」
絲滑優雅的英語傳到了薩里嗡嗡作響的腦子裡。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停滯了。
閣樓的老鐘錶停下了擺動,嗆人的濃煙停止的升騰,就連猖狂的火苗也畏縮的停在了半空中。
薩里總算能喘口氣了。
他努力的抬頭,想看清楚這屢次在自己夢中出現的魔鬼的真實模樣,可由於缺氧,他的眼中只有模糊不清的色塊。
「人間還是這樣的美妙。」
那隻惡魔仿佛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這充滿了欲/望、嫉妒、憤怒的味道啊。」
「毀滅吧,不如一起毀滅吧!」
魔鬼舉起了權杖,黑色的羽翼向兩邊張開,他微微側頭,微笑的看向薩里。
「這樣的莊園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來,小可愛,只有你點一下頭,他們——」
「都會消失。」
權杖在薩里的眼前劃了一個圓,就像有布擦去了圓中的霧氣,薩里的能清楚的看到圓里的景象。
那是光怪陸離的畫面,大廳里的男人女人們,有的大口喝著酒,吃著美味的食物,有的互相摟/抱著,跟著音樂跳的纏綿悱惻,還有一些和兩個馬文少爺一般年齡的孩子,他們正聚在一起。
小紳士們在吹牛,而小淑女們在悄悄說著一些私密的話。
流水般的僕人們穿梭在其中,為莊園的主人和賓客送上最完美的服務。
沒有一個人能發現,這裡有一個無助的,可憐的,被困在火場裡即將一命嗚呼的孩子。
是啊,這樣的莊園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魔鬼的吐息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誘導」,憤怒從薩里的心中升起,他在馬文莊園中受到的一切折辱、磋磨,都湧進了他的腦海里。他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在變得血紅,額頭的皮膚以及後背的肩胛骨都在鼓鼓囊囊的聳動,似乎有東西要從裡面生長出來。
魔鬼在一旁露出了滿意的笑,張開雙臂等待他半身的歸來。
「快,說出來,會滿足你的一切願望。」
魔鬼如同向情人低語,溫柔的誘/惑著,黑色鋒利的羽翼從薩裡頭上籠罩下來。
「no!」
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滿的一瞬間,薩里吐出了拒絕的單詞,他身上的一切變化都消失了,他的外表又變回了那個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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