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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鄢如初也是见乔以真与自己命运相似,每每私下关照。但自己远无乔以真那贞烈性子,至今苟活于世,但觉羞愧。
韩德让更是没能想到,连北夫非但不是刺客,还如此凄惨。他思得片刻,叹息一声,将桌案收拾,还是提笔写下喜隐索要之契据及家书。
鄢如初见事,凄苦阻道:“韩郎,若赵王为主,天下女子若如初者不胜数也,天下男子若连郎者亦不胜数也。天下百姓有如范阳者、有如乔家庄者,莫敢思也!”
韩德让听着,并无反应。鄢如初见他依旧执迷,由悲转忿,黎民百姓,果乃草芥而已。
少顷,韩德让唤来侍卫将自己所书契据及家书给喜隐送去过目,鄢如初见之更是心若死灰。
此时,喇哈正于喜隐帐中忿忿,额头的热血还在流淌。
喇哈言及韩德让指使鄢如初毁契据不说,更是当众殴他,他坚信韩氏毫无诚意。喜隐听之亦是气愤难当,直言韩德让乃找死,喇哈趁机又劝喜隐杀他。
喜隐正要下令,忽有侍卫禀报,并将韩德让亲笔所写契据、家书呈上。
家书中所言,尽是劝韩匡嗣襄助赵王及皇叔之事,其言之凿凿。书尾则是请赵王转呈韩家,感激不尽之语。
耶律喜隐得书大喜,反又责喇哈多虑。随之使人将韩德让家书快马加鞭送往上京,传予韩匡嗣。
眼见家书自耶律喜隐处送出,他忙吩咐道:“鄢娘传膳,添些陈醋。”
鄢如初闻声并无动作,此时,在她看来,他与赵王已是一丘之貉。
他亦料知鄢如初作何想,解释道:“吾不欲与之勾连,然性命之危,不得不屈也。吾之所为,非覆天下,乃权宜之计尔。我韩氏一门,数十年基业岂可付赵王玩笑之?”
又说道:“信我,待脱身,吾定为卿寻归父母。”
“此言当真?”鄢如初泪眼望着他,一脸不敢置信。
他点点头:“敢有半句诳语,天地不容!”
鄢如初思虑片刻,收拾泪眼,依他嘱咐弄来膳食与陈醋。只见他蘸陈醋于纸上书写一气,待醋汁晾干,又瞧不得所书乃何。鄢如初瞧着新奇,不知这无字之书有何作用。
韩德让笑而不语,只将纸卷起,塞入一支指粗的木管中,木管上挂着一只金铃,铃上刻着一个“四”字。
他将木管交予鄢如初问道:“鄢娘可会鹰哨?”
鄢如初点头。
韩德让又道:“今我受禁不得外出,卿可择时将此函携至无人处,以此玉哨奏调。”
韩德让说着,拿出玉哨,搁在唇边,给鄢如初吹了个长短调,叫她记下调子。
再将玉哨递给她,嘱咐道:“信使闻声即来,若首曲不见,可再一,再二,再三,至信使至而止。待书传出,卿依计邀喇哈三更见。”
“喇哈方欲杀妾,何能邀见?”鄢如初凝眉。
韩德让笑道:“无碍,美色当前,那好色之徒,安能放过?”说着,又手书一封,交予她,嘱咐道:“此函交予王文书。”
鄢如初点点头,收好木管、书函、玉哨出帐。
韩德让目送她离去,忽而竟觉心事沉沉。愁眉自语道:“大妈妈,勿罪姚哥,姚哥所为实不得已也。”
应天太后视他若亲孙,可此刻,他为了韩氏,为了许多如鄢如初、如连北夫、如王弥生这般无辜之人,他不得不如此。
思起了应天太后,他才想起,自己被那侍卫给扒光了行头。别的倒没甚,可辱没了那“月里朵”,定不能轻饶了他。
于是乎,他寻上耶律喜隐,将那事说了清楚。耶律喜隐随即将那班侍卫招来,将所掠之物悉数奉还。
一班侍卫跪在耶律喜隐面前,瑟瑟发抖,他等抄掠乡里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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