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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不，只是面容一模一樣，一者是高高在上的冰冷，一者是出塵高貴的清冷，明明是同樣的五官，卻偏偏能做出如此不同的表情。
重衍不知不覺握緊了手裡的劍，眸光淡淡然盯著對方，冷聲道：「你是誰？」
第32章 菩提樹現
「我是誰？」
那人唇角一勾, 手中天衍劍緩緩抬起，劍尖直指重衍，「我可是你那身體真正的主人, 你這外來的靈魂占了我的身體, 倒還要問，我是誰？」
重衍一蹙眉。
他本能得覺得, 這個人說的話有問題，就好像他作為一個外來靈魂, 占了不屬於自己的身體, 心裡卻沒有一丁點愧疚之感。
就好像這事情, 是理所當然的，理所當然到……這身體本來就是自己的。
他知道這想法不對，然而他的感覺就是這麼告訴自己, 以至於他聽到這句話，心裡一瞬間升起的不是羞愧，而是一股濃濃的殺機。
這個人在說謊。
他幾乎本能的這麼認為。
「你是這身體的主人？」
他輕輕一挑眉，語氣冷漠而又帶著一股淡淡的嘲諷, 「那這身體又為何會把你的靈魂擠出去，偏偏與我這個外來的靈魂，融合的這般順暢？」
那人一噎。
半響, 卻又冷笑，「若不是我靈魂受傷，你又豈能有占據這身體的機會？若不是你靈魂太過強大，我又怎麼會被擠出去？你這賊人賊喊抓賊, 做下如此占人身體之事，倒是還有理了？」
重衍冷冷一哼，「我不過一個普通人，靈魂又豈能有你這仙人強大？歸根結底，是這身體不接受你把你擠出去了，你，不是這身體的主人。」
那人眉間頓現一抹沉怒，眼神一轉，卻又很快笑了起來，「是或不是，讓我進去一試不就知道了？」
重衍眼睛一眯，心裡頓覺一股不好的預感，身形下意識向旁一閃，「哧」的一聲響，下一刻，只見他原先所站之地，已然被幾柄劍給扎的滿滿當當，若是他沒躲開，恐怕身上早已多了幾個血窟窿。
這人，竟是對他動了殺心，妄圖置他於死地！
看來這身體的確不是他的，沒人會對自己待了幾萬年的身體下如此殺手，以他如此做法，更像是在迫不及待掩藏什麼秘密！
腦中迅速掠過幾個念頭，他不再留手，天衍劍頓時泛出一股鋒銳的銀藍劍光，橫劍一揮，盪開面前刺來的長劍，一手捏個指決，身周頓時浮出幾柄長劍虛影，隨著他心念閃過，直接向對方刺了過去。
白衣人卻只是不屑的嗤笑，「終究還是個外來的，這幾招不過是給小孩玩的，也虧得你還敢在我面前用！」
他一拂袖，身周頓時劍影重重，比之重衍的中規中矩，那人的劍招明顯要靈活多變，不過幾柄普通的長劍，隨著他指尖靈決捏動，便組成一個又一個奇異的形狀，長劍之間仙靈之氣重重涌動，劍身嗡嗡顫動似有共鳴，心念電轉之間，便是一個威力強大的劍陣。
他看著重衍微有驚奇的眼眸，冷哼一聲，衣袖拂動，劍陣輕輕一個旋轉，輕易便將重衍刺來的長劍絞殺一圈，化作點點靈光消失不見。
白衣人一手抬起，身後劍陣悠悠旋轉，盪開一層又一層磅礴浩大的鋒銳劍氣，他微微眯著眼睛居高臨下看著重衍，眼角眉梢皆是一股傲然不屑，「可看清楚了，這才是仙尊真正的實力，一劍出，萬劍服，你那兩下，不過就夠哄一哄實力比你低的人罷了，墨九淵一直以為你不忍傷他才沒發揮出全力，若真正鬥起來，你在他手底下走不過一招。」
重衍靜靜看著他，看著他身後威力龐大的劍陣，眼底卻連一絲艷羨也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吟。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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