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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凜抬眸目送步攆上那抹矜貴清冷的背影漸漸遠去。
他絕不放手。
第20章 緣由 他總有一萬件事,樣樣都比小郡主……
昨日天將擦亮時,丞相府便已備下了聘財,老主簿正反覆核對著禮單。
天上昏沉難窺日月,大約是暴雪將至的預兆。
傅長凜仍不疾不徐地批著文書,那枚象徵著傅家主母之位的沉月璧正放在他手邊。
封子真曾幾番提議早日將這信物交予小郡主手中,不僅算作盟誓,更是親自承認她傅家主母之位。
傅長凜待小郡主實在淡漠涼薄,乃至京中皆說,這門親事是小郡主一廂情願,苦苦求來的。
他自己未有察覺,封子真身為局外人,卻是實實在在瞧得出傅家裡外待小郡主的輕蔑與怠慢。
只是傅長凜對這樣的提議從來嗤之以鼻。
他哪有那樣多的精力花在這皇室千嬌百寵的小寶貝疙瘩身上。
總歸這小郡主會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滿心滿眼皆是溫柔與傾慕,教人一眼便能看的通透。
像是某種最珍貴也最脆弱的小寵,將他奉為自己的整個世界。
這種全然交付的愛固若金湯。
是故他從不必在這樣多餘的事上費心思。
出神間,陸十忽然無聲現身,跪伏余於地語氣凝重道:「主,季月淞有消息了。」
傅長凜筆尖一頓。
謀反一案牽連三方朝廷命臣。
定遠侯應澤一脈已誅連一姓人,近乎是被連根拔起。
太常寺卿季原自冬至宴上叛逃出京後,便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泥牛入海杳無音信。
而第三位不可說之人,更是全無蛛絲馬跡。
許多日前傅長凜在相府某處莊子裡查帳時,無意中探知,當年在傅家莊子裡借住的孤兒杜雲,本名卻是季月淞。
她當年種種怪異的舉止,如今回想起來,分明像極了暗探。
季月荷,季月淞。
天和城中季姓亦算的上是世家大族,季月淞縱不是季原親生,亦定然與謀反案脫不開干係。
線索就此串聯起來。
傅長凜暗中追查多日,而今終於有了回信。
陸十斟酌著字句,如實回稟道:「探子傳回的消息,人正在城西聽松苑中,暗處有重兵把守——至少三千兵力。」
聽松苑乃是當年出了柳氏滅門案的凶宅。
御史大夫賀允的正妻柳氏,便祖輩居於聽松苑中。
之後柳家一夕之間慘遭滅門,當年尚為柳氏養子的封子真被幕後黑手推出來做了替罪羔羊,後得傅長凜出手相助。
聽松苑便自那樁慘案之後便被朝廷封禁。
那莊子占地極廣,亭台曲水松林密布,似迷宮一般盤根錯節,錯綜複雜,最是易守難攻。
如今若要強攻聽松苑,生擒季月淞,必得由熟知聽松苑地形之人來做領頭。
這個領頭,要麼是當年的柳氏養子封子真,要麼,便是曾徹查過聽松苑的傅大丞相。
傅長凜摩挲著指間那枚螭紋盤繞的玉扳指,近乎毫不遲疑地下了決定:「徵召殺手九百,本相親自走這一趟。」
陸十心下驚詫,只是他乃傅長凜貼身影衛,效忠的唯傅長凜一人,只好叩首領命道:「是。」
封子真接了陸十的密信便早早候在了殿外,以為這一趟必然是由他去。
畢竟納徵這樣天大的事,若傅長凜毀約,只怕臨王爺能提著先帝御賜的尚方寶劍削了丞相府。
封子真懶散地靠在殿外等了不多時,卻竟見這位本該親自往臨王府下聘的傅大丞相換了勁裝,提劍而出。
他錯亂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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