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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公子回魏,主子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曾文嘴裡的主子,是周衍之的外祖父,袁鴻光。
袁鴻光是老臣,正是因為他的關係,韓相對周衍之才另眼相看,雖未直接拒絕大皇子的示好,卻暗中幫襯周衍之不少。
「從簡在柱州,趙子林在安西」周衍之笑了笑,略顯疲憊的面上掛著淡淡的嘲諷,「等待我的,是封賞還是陷阱?」
魏帝不過五十出頭,正是精神矍鑠的年紀,他心思深沉,從來都將權力制衡的遊刃有餘。
當初為了鞏固太子之位,低三下四向周衍之的母親袁氏示好,以此獲得袁鴻光的支持。再後來,魏帝順利登基,便開始收攏權力,對袁鴻光明升暗降,卸了他的兵權,賦予閒職將養。
可謂得魚忘筌,過河拆橋。
袁皇后崩逝的時候,周衍之年紀尚小。後來,魏帝專寵貴妃,順勢提拔貴妃娘家一系,雖不足以與袁鴻光一派抗衡,卻也形成了不小的陣營。
為了順利回魏,他們籌劃良多,分多條線路啟程,幾人所走的,也只是微不起眼的一條,臨近邊關,危險也隨之逼近。
「周衍之!」
顧妝妝猛地驚醒,立時如驚弓之鳥一般,從床上忽的坐了起來。
周遭陰沉沉的,如同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一般,風也跟著颳了起來,吹得蘆葦左搖右擺,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像在耳邊嗚咽,她擦了擦額頭,方覺出渾身濕透。
走了有多少日,顧妝妝記不清了,沿途換過馬車,徒步步行,最後又沿江賃了一條烏篷船,順流直下,想是快要到達荊州地界。
她做了個很嚇人的夢,夢裡的周衍之深潭似的眸子,鷹隼一般尖銳的凝視著自己,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尖刀,刀口滲出暗紅色的血,薄唇微微動著,就是不肯說話。
那雙眼睛慢慢沁了血色,蛛網般的凝成灰黑一片,將顧妝妝整個人吸附進去,她想吶喊,想尖叫,喉嚨卻像是被堵滯了一般,發不出半分聲響。
面前的人慢慢倒地,手掌攥著胸口的刀,猛然而又決絕的拔了出來,又慢慢遞到顧妝妝面前,笑著道,「你瞧,我的心都給你刺透了,活不下去了,阿寧,你拿什麼賠我
阿寧,你拿什麼賠我」
他一遍遍的問,聲音如同黑夜中的夜梟,悽厲而又絕望。
顧妝妝向來不喜歡欠人東西,她胡亂掏著錢袋,緊張的滿頭大汗,卻掏不出什麼,薄薄的幾張銀票灑在地上,周衍之跪立著仰起頭,血淚湧出眼角。
「阿寧,救我」
顧妝妝熱的好像要燒起來,渾身汗水濕淋淋的塌透了衣裳,她啞著嗓子,腳步想後退,卻被他一把拽住了袖子,踉蹌著跪行抱住她的雙膝,血水從胸口源源不斷的滲出,血腥氣在兩人間瀰漫擴散。
畫面一轉,周衍之忽然站起來,居高臨下背對著她,言語冷漠,「既然你對不起我,日後若我有了旁人,你可不要生氣。」
她為何要生氣,顧妝妝在夢中輾轉反側,眼看人甩手離去,她又陡然生出悔意,想跟他一同走,卻發現地錦盤繞在腳底,將她牢牢桎梏在烏篷船上,她想大聲叫住他,憋悶無法發聲的胸腔鼓的她四肢緊繃。
周衍之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水霧,烏篷船一抖,她恍然清醒過來。
面里的牛肉薄如蟬翼,周衍之吸了口麵湯,忽然打了個哆嗦,轉頭問曾賓,「聽沒聽到」
曾賓嚼爛了麵條咽下去,擦了把嘴,豎起耳朵聽了半晌,「什麼?」
「有人在喊我,你仔細聽。」周衍之放下湯碗,神色凝重。
聞言,曾賓和曾文果真都屏住呼吸,聚精會神聆聽遠處,呼嘯而來的狂風卷積著黃沙,發出嗚嗚的怒吼,沙粒打在支起的棚架上,唰啦啦的聲響就像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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