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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遍,时锦绣才反应过来时欢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欢是说,若这婚事说的是别家,自是做不得正妻的。
用最温柔的样子,说最敲打的言辞。
这话就像是冰凉的手重重打上了脸,又疼、又冷,时锦绣气急败坏连名带姓地,“时欢,你当真不念及姐妹情谊了?”
似有低笑溢出声来,时欢低了头浅笑,取了一旁茶壶,走到时锦绣身边,亲自为她斟了茶,搁下茶壶,弯腰,附耳,声音轻缓,温柔到了极致,“三姑娘……那日画舫之上,可顾念姐妹情谊了?”
时锦绣的脸,刷地一下子白了,霍然抬头看向时欢,直直撞进对方漆黑的瞳孔中,才觉那人眼底,带着些许嘲讽的透彻,漠色入骨。
原来……这才是时欢。
时欢站直了身子,后退一步,理了理衣襟,“也许祖父听了我一席话,毁了既允的诺,伤的便不只是这一门亲事,还有时家的信誉。时锦绣……你觉得,我为何要这么做?”
“你我虽为姐妹,关系却也生疏,最近诸多恩怨你我心中自是清楚,你便该一早就知晓今日不该来找我。如若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呢?”
时欢理了理鬓角,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了,慵慵懒懒、清清冷冷的模样,“我这人……不大喜欢出手,睚眦必报未免显得小家子气得很,世人便觉我性子绵软好欺负……可是时锦绣,你该知道,我生来所学,便是那些在深宫倾轧里活下来的本事。”
所以……你的那些,终究是不够看的,亦不值得我出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未曾说出口的话,时锦绣却在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地领会到了。掌心掐地生疼,她起身,表情僵硬,却还是屈了屈膝,“长姐,告退。”
这是时锦绣第一次在私底下对着时欢行礼。纵然万般不情愿,可这礼,她仍是逼着自己行了。
幼时初见,她不愿对着时欢行礼,觉得自己不过小了几个月,凭什么要规规矩矩对着同样一个小丫头行礼。
那是父亲第一次打她,打地极重。
如今……她似乎有些懂了,却也因着这懂,愈发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