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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裴澤弼發話,拿著搪瓷杯的小警員也來不及悲痛自己限量版女神搪瓷杯,迅速立正敬禮,大聲應了一聲「是」,隨即一路小跑跑向車庫。
「不用,肚子疼而已,我不用去醫院。」坐在位置上的周大頭著急起來。
民國時期西式醫院魚龍混雜,有診所、教會醫院、國立醫院,收費標準也不一,有免費看病的,也有給錢也不看的。
按離市局近的普濟醫院算,像周大頭這樣的急診,一次二十塊大洋,醫藥手術費另算。
也就是說周大頭就算只是吃壞肚子了,上了急診也得先付二十塊大洋,周大頭這個科長一個月工資也就五十塊銀元,這一次醫院,就得花出去一小半工資,更不用說那些個西醫,動不動開膛破肚的,周大頭他實在不敢啊。
葉一柏見過太多這種病人,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現在只是急性胃擴張,如果時間拖得久,胃部就會積液積氣,引起胃璧缺血,如果壞死穿孔,就必須做手術了。」
停頓了一秒,他又加了句,「開膛破肚的那種。」
周大頭面色一白,他就是多吃了一點……這就要開膛破肚了?
裴澤弼眯著眼睛打量了葉一柏好一會,開口道:「聽他的,這次費用記工傷,局裡報銷。小張,你去準備擔架。你也一起去。」最後一句話是對葉一柏說的。
葉大醫生在心裡偷偷翻了個白眼,心想你這不廢話。
雖說現在不在醫院,但葉一柏是第一個接觸患者的醫生,無論是首診醫生負責制還是葉一柏作為一個醫生的責任心,他都不可能離開。
即使沒有醫師執照,但向下一個治療周大頭的醫生轉達患者信息,減少急救過程中的時間浪費,是他應盡的義務。
不過葉一柏懶得和那位不知道是裴局還是裴處的人解釋,見警員們已經小心翼翼地將周大頭扶上擔架躺好了,他轉身,率先向門口院子走去。
這時候搪瓷杯警員也把車子開過來了。
葉一柏率先上車,在後車座車門處對抬著擔架過來的警員說,「我來接,頭朝我,慢慢來。」
警員都是人高馬大的,在幾人的通力合作下,擔架平穩放入了車后座。
后座車門關上,葉一柏對著駕駛座上的小警員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可以開車了,小警員點點頭,正要點火,副駕駛座的門被拉開,裴澤弼坐了上來。
「裴裴局,您也去啊。」搪瓷杯警員有點結巴。
裴澤弼看向駕駛位上的小警察,同時目光好似不經意將略過後排的葉一柏,「嗯」了一聲。
兩輛警車先後啟動,風馳電掣般駛出警局大門。
1933年的,上海主要街道口已經裝上了紅綠燈,但與後世不同,此時的紅綠燈只有紅綠兩燈,且非自動,而是由巡警控制,巡警也是屬於警察局下屬機構,還是警察局中較低一級的存在。
因此這些巡警們一看到市局的車,就立刻吹動勺子示意兩旁行人和車輛避讓,且迅速把當下的綠燈改成了紅燈。
警車一路疾馳,車子所到之處,一路紅燈,伴隨著巡警們震天的哨子聲和被驅趕四散的行人車輛,呼嘯而過。
坐在車後的葉一柏看著這幅場景,也不由有些咋舌,這種權力至上的場景,也只有這個時代才看得到吧。
十分鐘後,警車停在普濟醫院門口。
20世紀30年代還沒有形成完善的急診制度,晚上19:20分,普濟醫院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只有保安亭里有一個老頭正點著油燈打瞌睡。
後面那輛警車「嘟嘟嘟」開始鳴笛。
普濟醫院附近都是居民區,30年代的大部分人睡得還是很早的,晚上七八點鐘一般都已經躺在床上了,刺耳的鳴笛聲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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