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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雖是閃過,但著實險之又險,侯玉英驚出一身冷汗,卻不動聲色,只冷笑道:「看樣子師姐又學會新的招式了,真是可喜可賀。」
侯紫風雙手大張,寬大的袖籠中閃現出點點金亮,她齜牙一笑,神情間不掩得意之色:「你沒見識的還多著呢,注意來!」
正待發招,空中傳來幽幽女音:「參婆婆,此事暫且按下,時候不早,我們還有事要辦,不可在此耽擱。」
這聲音來的突然,眾人無不驚疑,循聲望去,就見一名白衣女子翩然站在牆頭,臉上戴著副白玉面具,這面具五官模糊,所呈現出的表情似哭似笑,襯著女子細瘦的身形更顯得詭譎神秘。
但眾人更驚的是,這女子來的悄聲無息,站在牆頭不知多久了,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薛支看到那女子,竟覺一陣心悸,夢中的場景不斷閃現在腦海中,與那女子重疊在一處,他忙抬手輕撐著額頭,緩緩吐納,善緣看在眼裡,知道他又想起那白衣女子,再看過去,也覺得形神有些相似,只是畫卷中的女子純然靈動,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而眼前這一個卻陰森詭怪,說是仙子,倒不如說是鬼魅來的貼切。
侯紫風輕哼一聲:「先把頭寄在你的頸上,等下回見面,你就沒這麼好運了!」說罷又是一聲尖嘯,拔地而起,隨那女子縱下牆頭。
被侯紫風這麼一鬧,眾人都失了玩樂的興致,早早打道回府,下午,城裡有場廟會,杜爾娜依舊霸著薛支不放,要拉他去看廟會,杜少凡不放心也跟著一起去了,善緣正等著這個難得的好時機,獨自前往水榭閣。
侯玉英正自撫琴,見善緣來,招她坐在近前,替她把脈,撩須笑道:「恢復的不錯,再堅持兩日便無需再敷藥,只以丹丸調理即可。」
善緣道了謝,又問:「堂主,下午那婆婆說的丹鼎派……」
侯玉英搖了搖頭,嘆道:「師門不幸,不提也罷。」
善緣思忖片刻:「不瞞堂主,其實我正打算去江東尋找古鼎丹王,據悉丹鼎派正是他所開創,下午聽那婆婆提起,原來堂主正是丹王的傳人,特來問訊。」
侯玉英聽她這麼說,不覺好奇:「丹鼎派已經散了十來年了,你要找丹王作甚?」
善緣張口,嘴巴動了動,又咬起下唇,想了想,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小截竹管,裡面裝的正是緩釋血毒的藥水,「我大哥身中血毒,現在只能靠此藥來延命,尚沒找到解方,我聽聞丹王精通調血術,想他或許能解此毒。」說著將竹管遞上。
侯玉英接過來,拔開塞子放在鼻尖嗅聞,「嗯……這藥里……似投了蟲蠱……」
善緣驚道:「蟲蠱?那豈不是更糟?這怎麼能喝!」
侯玉英笑道:「姑娘莫急,世人皆談蠱色變,殊不知蠱也有分毒蠱、藥蠱、情蠱等,不全然是有害的,你所說的血毒,我的確曾聽家師提過,是以至親血液煉製而成,一旦入體,會融入血脈,隨氣而動,若是毒入心肺,則難救了,我猜想,這藥水中的蟲蠱,定是以令兄及其至親的血液餵養而成,它能吞噬血毒,藉以延緩毒性發作,但這種蟲蠱大多生命力不強,才需反覆服用,治標不治本。」
善緣這才稍許寬心:「不知道丹王對這血毒可有根除的良方?」
侯玉英道:「家師有段時間的確醉心於調血術,也為此煉製許多丹丸,有沒有涉及血毒不太清楚,但以他的本事,只要能從令兄身上淬出毒樣,輔以這藥水的提示,必然不難找到解方,只是……」
「只是什麼?」
侯玉英嘆了口氣:「丹鼎派散了之後,家師便不知所蹤,他年事已高,如今又過了十年,生死尚不能定,再說他為人古怪,即便找到人了,若是沒有令他足夠感興趣的交換籌碼,就算是有解方,他也不會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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