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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凜視著應如晦的眼睛,他的眼睛像一池深潭,其間透著股溫潤,卻又讓人看不出深淺,捉摸不透的人最是可怕。
「白燼的傷。」孟凜道:「應大人可否告訴我小將軍在淮北是如何受的傷?」
「如何受的傷……」應如晦手指不自覺輕敲了敲桌子,「我以為所有人都知道,小將軍剛入淮北,便已被刺殺之事。」
「是嗎?」孟凜輕飄飄地咬著字,他在應如晦面前坐下了,「應大人毫不坦誠,今日之事便沒得說了,我家小公子……」
孟凜說起白燼停頓了下,「小將軍行事一向光明,他做得出甘入險境,不顧自己安危的事,乃是因為他英勇無畏不計得失,但他想不出故意受傷而引人對自己動手的主意,以自己為而餌,我惱他不顧惜身體,那日在淮北的傷乃是他自行為之,為的是引得知道他受傷的周琮對他動手,若要說如何看出的……」
孟凜聲音微冷,「說起來那日白燼性命得以保全,還有他身邊那幾位……的功勞,他們手中弩箭一擊即中,傷了好些山匪,可那傷我看過,弩箭上帶了少有的麻藥,白小將軍的新傷蓋過了舊傷,但那早先弩箭的痕跡,並非是能就此掩下的。」
「可刀劍都是捅在白燼自己身上的……」孟凜說著,心裡竟覺得有些堵得慌,可他又覺得這反應過了頭,便語氣又淡了些:「應大人覺得,我不該怪一怪那背後出主意之人嗎?」
「原來如此。」應如晦略微沉吟,那深潭般的眼裡才有了點波瀾,他半眯了下眼,「所以孟公子就是因此而怪罪於我。」
「你覺得我不顧惜小將軍的安危而讓他置身險境,所以你也……」他眼裡閃著寒芒,「不顧惜我的安危,攛掇周琮送我入了險境?」
此話一出,孟凜立刻便是一臉疑惑的神情,「應大人為何會如此想?」
他好似誠惶誠恐,「主張加害朝廷命官,乃是大逆不道之事,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更何況今日乃是我第一次見著大人,之前哪怕是心中有過什麼擅自的猜測,卻也都是出於對小將軍的關照之情,大人可不能誤會於我。」
應如晦靜靜看了孟凜一會兒,眼裡的鋒芒又給深潭化開,他微微一笑,「與孟公子說笑罷了。」
「孟凜。」應如晦特意讀著他的名字,「我等著來日在京城,與你相與的機會還多著。」
孟凜懊惱一般低著頭,「可惜大人怕是要就此記恨上我。」
「我不會。」應如晦道:「小將軍特意囑咐不可為難你,我應如晦自然得一言九鼎。」
應如晦仿佛還有什麼要說,卻又沒開口,只給自己倒了杯水,淺淺喝了一口,他端正神色,謙和有禮,「改日,我去給小將軍賠不是。」
孟凜沉目斂眉,端坐無聲,應如晦不好糊弄,一場戲演得不知誰虧了。
不久之後孟凜給應如晦拜別:「應大人好生養傷,若是嫌藥苦,我便在藥方里再多加一味甘草,免得讓大人再嘗了苦楚。」
他與應如晦客氣地相對而笑,可孟凜轉頭就去琢磨:明天的藥就往苦了放……
這一日白小將軍在衙門裡忙到了夜色深沉之時。
山崩與金礦都非小事,消息猶如穿雲的長箭去而不返,當日就已是人盡皆知。
白燼的人在碼頭上抓住了開礦的礦工,他們終日呆在礦山,不見天日,皮膚透著種病態的發白,幾乎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究其來源,白燼給應如晦解釋:「從前南北戰亂,官府管理不善,至今也還有許多居無定所的流民,他們不知從何處來的,早先的戶籍早就算不得數了,現在再整理戶籍冊子,許多人都查不出來。童慎的漕運人多,又有周琮在官府的關係,根本沒有人去查他手下的人,那些無籍的流民被他算進人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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