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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一條小路旁停下,路的一邊是魚塘,一邊是田地。
「就是這條路了,窄得很,開進去也調不了頭,我就不開進去了,你在這兒下自己走進去吧。」
我心裡有點嘀咕,好在沒重行李,就一個雙肩背包,便不和他爭,付了錢下車。
小路彎彎曲曲,站在路口望不到有近似精神病院的建築,應在深處。
車在身後開走,時間過了早晨九點,居然四下里沒有一個人,問都沒處問。再瞧瞧路牌,「趙村路」,沒錯,就順著往裡走。
走了一陣,漸漸看見前面遠處不是田了,而是一幢樓房,再走得近些,看清楚是兩幢,都是四層高,方頭方腦,灰撲撲的沒有一點生氣。
走到大門口,我吃了一驚。
竟沒有門,空空蕩蕩,暢開著讓人進去。門口的一方空地上,滿是枯葉和從水泥地fèng的浮土厚灰里長出來的雜糙。我用腳撥了撥,看見一株雜糙是從個小洞裡長出的,這洞本該是插地門銷的。再往兩邊的院牆看,有幾塊嵌在牆上的長方型鐵製頁片,頁片的一端通常是釘在門上的。
精神病院,當然是該有大門的。可是現在門去了哪裡?
我又確認了一遍,沒錯,門口那塊木牌子上,的確寫著「武夷山市精神病院」。只是這名牌,破敗的程度和郵局裡的黃頁有的一拼。
傳達室關著門,兩扇大窗框一扇沒有玻璃,一扇邊角上還殘留少許,像是被人砸過,而且應該是很久遠之前的事了,碎玻璃上蒙了層灰色。裡面沒有桌子,沒有椅子,更沒有人。
四周極安靜,安靜得連鳥鳴聲都聽不見。遠處似有幾聲啾啾,但被隔絕在一個遙遠的地方,這方天地,仿佛自成一個冷寂的世界。
門口即破敗如此,這兒還有人住著嗎?
一股風打著旋從裡面刮出來,地上的枯葉扭動起來,在它們停下來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些響動,扭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只有田間的長糙晃動。
許是聽錯了,是風吹的吧。
樓是灰的,地上的糙葉是枯黃的,但我總覺得眼前的一切是蒼白的,有一股詭異凝結不散。
走近了才看清楚,院牆曾經刷了層淡藍色的油漆,兩幢樓也是一樣。大約是因為藍色有利於平復心情的原故。但時日已久,舊時的蔚藍已被雨打風吹去,剩了一層牢牢附著著的塵灰。院牆之上,還有一米多高的鐵絲網,除了有幾段可能因為遭了颱風垮下來,其它都還森嚴聳立,無言地喻示著牆內牆外,是兩個天地。
牆上猶立鐵網,當年院口處更是鐵板釘釘的絕對有兩扇常年緊閉的大鐵門。
進門的右手邊是個磚壘的大花壇,裡面有幾株松樹,依然茂盛。松下圍了一圈俗稱「珊瑚」的常綠灌木,但久不修剪,已經一團團的不成造型,旁邊的雜糙肆意生長,有些已長得比灌木還高。
門的左手邊是個藍球場,卻沒有藍球架,只剩下了幾厘米高的鐵桿子還撅在水泥地里。看到這裡我就明白了大門的去向,一定是和這球架一樣,被盜賣了。如果不是院牆有四米高,怕是連鐵絲網也一起扯走了。
早就沒有人啦,不知荒了多少年,儘是那本九三年的黃頁惹的禍。奇怪的是,兩幢四層樓的建築看起來結構沒有問題,作為市衛生局的產業,為什麼精神病院搬走之後,這裡就閒置了呢。
我從藍球場一側,繞過四層樓,走到精神病院的後面。那兒有一大片雜糙地,這糙卻和其它的雜糙不太一樣,杆子更高更粗。我認不出是什麼植物,猜想也許這原本是片自留地,種種蔬菜什麼的。
我沿雜糙地往另一頭走,心裡總覺得這兒的荒涼顯得異乎尋常,或許應該進這兩幢樓里瞧瞧。正想著,一步踩下去覺得腳底發軟,下意識往旁邊跨了一步。不料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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