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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堅硬的尾巴不耐地拍打地面,無視艾諾,視線一直落在雪憲身上。
阿琳娜婆婆佝僂著身體,背上蓋了一層厚衣服,夜裡降溫了,她人老受不得寒。
她問雪憲:&ldo;你們原本打算去哪裡?&rdo;
雪憲道:&ldo;補給站。&rdo;
&ldo;不,我是問,在來補給站之前,你們本來要去哪裡?&rdo;阿琳娜說,&ldo;它好像隨時都打算離開。&rdo;
雪憲:&ldo;就是補給站。我是說……我們原本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我之前生病了,篤篤多把我帶到了一個山谷,那裡位置很好,有乾淨的水源。&rdo;
要是沒有發現那艘飛行艇,他們可能還留在那個山谷里。
火光映著雪憲漂亮的眉眼和尖削的下巴,明明和一旁的艾諾差不多的年紀,穿著差不多的衣服和短靴,兩人卻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閱歷感。雪憲身上有一種純淨的神秘,就像他帶著他的龍出現在森林時,那麼讓人移不開眼睛。
雪憲端著碗,手指白皙修長。
艾諾看了看自己粗壯的手指,聽見雪憲開口問道:&ldo;婆婆,您之前是在哪裡見過銀色的龍,又是怎麼學會龍的語言的?&rdo;
聞言,艾諾也朝阿琳娜看去。
顯然他之前也不知道阿琳娜還有過這樣的際遇。
&ldo;那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rdo;老人捧著熱乎乎的湯碗,陷入回憶中,娓娓道來。
那一年,她從海邊的山崖上失足掉了下去,小腿骨折,失去行動能力,只能在山崖底下等死。而在那之前,她已經差不多有一年多沒見過活生生的人類。
和很多被送來這裡的畸變體一樣,當時的阿琳娜飽受畸變與孤獨的折磨,她想著,要不然就這樣死去好了。阿琳娜拿出身上的刀,在地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準備作為墓志銘。迷迷糊糊中,她得救了。一名全身燒傷的老人拯救了她,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居住的山洞,也就是在那裡,阿琳娜見到了銀白色的龍。
&ldo;它比我見過的所有的龍都要大得多。&rdo;阿琳娜道,&ldo;簡直是……天生就屬於無窮星。如果說惡龍是天空與陸地的霸主,那麼銀色的龍……則是克制所有龍的天敵。&rdo;
和無窮星的本土植株、變異動物一樣,銀色的龍擁有和它們一樣的&ldo;巨型&rdo;特點。
當然,銀色的龍顯得更加殘暴,光是被它看上一眼,就讓人類感到腿肚子轉筋,連爬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爬。
那頭銀龍已經快要死了。
老人身上的燒傷,則來自於銀龍噴涌的龍火。
他們在十幾年前相遇,曾有過一場激烈的搏鬥,龍火沒能燒死老人,卻給他留下滿身傷痕。老人也沒能殺死銀龍,卻使用炮火轟斷了它的龍翼。
阿琳娜聽見老人和銀龍交流。銀龍比尋常的龍智商高得多,是和人類相似的高智慧生命體,它從不開口,老人總是單方面地說一些奇怪的音節,但他們總是心意相通。
養傷的日子裡,她聽得多了,也漸漸地能辨認一些。老人還時不時地給她講一些關於銀龍的知識,講一些猶如魔幻小說的故事,時間太久遠,她如今能記得的已經不多。那是一段奇遇,要不是碰到了雪憲和小龍,她或許早已將這段往事塵封在記憶里。
雪憲聽得入了迷:&ldo;那後來呢?他們去哪裡了?&rdo;
那頭銀色的巨龍,會不會屬於篤篤多的家族?
如果還能找到它,那麼篤篤多是否能擁有一個美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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