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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可也沒別的法子,只好帶著幾個太監一起退下去了。
人都走了,留下殿內一片狼藉。
韓佑抱著爛醉如泥的夏司言坐在地上,看到他臉和眼睛都被酒氣染得緋紅,嘆氣道:「別鬧了。」
夏司言很輕地嗯了一聲,又溫順下來,似乎剛才的暴躁都是幻覺,他靠在韓佑身上,含糊地說:「你來了啊。」
韓佑調整了一下位置,好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這個習慣性的小動作很輕易地哄好了夏司言的壞脾氣,夏司言把頭埋進韓佑的頸窩,小聲地說:「先生,你不是不管我了嗎?」
韓佑再次嘆息:「臣沒有不管陛下。」
夏司言在他頸窩裡拱了拱,埋頭在他身上,聲音悶悶地:「你答應過母后會護著我,你是不是後悔了?」
夏司言聲音很輕,說話的時候貼著他的頸側,酒氣帶著溫度噴在他的皮膚上,很癢、很熱。說出的話是質問,聽起來卻反而像在撒嬌。
韓佑背挺得很直,像在參加朝會似的,鄭重其事地說:「臣沒有後悔,臣願意為陛下赴湯蹈火。」
夏司言撐著坐起來,換了個姿勢,雙手摟著他的腰,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好像要親他,又好像只是醉得厲害。靠著他緩了一會兒神,又委委屈屈地控訴:「赴湯蹈火?可是你連我親你一下你都不願意。」
韓佑有些無奈,他想說這不是一回事,偏頭卻看到夏司言眼眶很紅,好像快要哭出來。拒絕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兒,又咽回去,只好沉默不語。
這兩天兩夜的宿醉似乎現在才開始發作,夏司言覺得頭疼得不行,他閉著眼睛,拿唇輕輕碰了一下韓佑的臉,「先生是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寫那種東西來氣我?」
韓佑拿出解釋的口吻說:「臣……」
「好了,不要說了,」夏司言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好像生怕從他口中聽到什麼可怕的話,湊到他耳邊說:「我頭很痛,讓我抱一會兒。」
聽到夏司言服軟,韓佑渾身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撫著他的背,勸道:「陛下回寢殿去休息吧。」
夏司言搖搖頭,抱著他不放手,聲音越來越低:「嗯……走不動了……你陪陪我,別走……」
這時候馮可雙手捧著一個碗躡手躡腳地走進來,躬身問韓佑:「給陛下喝點醒酒湯?」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皇帝察覺了,皇帝貼著韓佑的臉,頭也不抬地說了聲:「滾!」
馮可和韓佑對視一眼,韓佑朝他搖搖頭,馮可又捧著碗出去了。
韓佑感覺到皇帝很放鬆,把身體全部的重量都放到了他身上,漸漸安靜下來。韓佑抱著他,回想起皇后剛剛去世那會兒,十五歲的夏司言也是整日整夜不睡覺守在靈前。
那時候的夏司言比現在矮很多,才剛剛到韓佑的耳朵。韓佑帶著夏司逸陪他跪著,有一天晚上他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韓佑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悄悄睡一會兒。那天晚上韓佑左邊抱著夏司逸、右邊抱著夏司言,感覺自己真的像是在替皇后帶孩子。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他和夏司言會變成現在這種關係,皇后在天之靈,想必知道了一定會怪他吧。
又過了很久,韓佑聽到他呼吸綿長,覺得他差不多該睡著了,於是想叫馮可進來把皇帝搬到寢殿去,卻聽到皇帝說了句什麼話,他沒聽清楚,便問:「陛下說什麼?」
夏司言重複道:「我是誰?」
韓佑以為夏司言還在說醉話,回答道:「陛下是天下的君主。」
「不是,」夏司言說,「如果我不是父皇的兒子,我就什麼也不是。」
「可陛下生來就是天子。」
夏司言又問:「對你來說,我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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