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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宋雪景到底是圈外人，沒見過這種陣仗，江行還是安慰宋雪景幾句：「隔著網線，就讓他們罵唄，不少肉不掉皮的。」
說沒感覺，那是假的，但要說多在意，宋雪景還真不在意。
宋雪景又開始研究數據了。
這趟飛行要20多個小時，能算好幾組數據。
江行無聊，湊過來看了幾眼，完全看不懂，他咂摸著嘴問：「你也還在讀書呢？」
宋雪景已經聽不到他說話了，專注算數，江行拍拍腦門兒，得，又一個悶葫蘆。
全是悶葫蘆。
江行乾脆換回位置睡大覺。
陸延坐回來，本來在看劇本，視線卻不知不覺飄向宋雪景。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雲海，天光落到宋雪景專注的側臉。
有時咬唇沉思，有時神色舒展，沙沙聲持續在響。
陸延覺得，這麼一直看下去，20幾個小時的飛行並不長。
這樣的寧靜，到晚餐時間才打破。
空姐送來了餐點。
宋雪景吃過，沒有任何期待，結果第一道是烤鱈魚，宋雪景很意外，第二道是風味雞排小漢堡，第三道是……他很喜歡的魚香肉絲飯。
緊接著是冰可樂，還有一份紅絲絨蛋糕，一盤鮮切水果。
宋雪景很詫異，改菜單了嗎？
還全是他喜歡的。
到這個時間，宋雪景也餓了，埋頭就吃，他吃飯速度快，吃相也很好，很快就解決掉了晚飯。
晚餐宋雪景都不會吃太飽，這點飯量剛好合適。
他看向隔壁，陸延的晚飯，一杯水。
「……」宋雪景默默抿掉嘴角的殘汁。
吃完飯，宋雪景抽出紙巾要擦嘴，空乘立即送來了熱毛巾。
宋雪景有點不適應，他很怕熱情的服務。
他低頭接過毛巾：「謝謝。」
快速擦乾淨嘴角，又還給空乘毛巾，這時陸延和空乘說了句他們要休息，空乘就沒再過來了。
陸延關上了門。
這個航空的頭等艙，椅子能放下來成比較簡陋的單人床，再拉上門，就是一個小型的密閉空間。
陸延問宋雪景：「現在放椅子嗎？」
大約是空間太逼仄，陸延身上的薄荷氣息變得很是濃烈。
和陸延單獨相處過幾次，但第一次在這麼狹窄的空間。
宋雪景又開始緊張了，他小聲說：「你先睡，我還有一會兒。」
陸延沒多說，放下椅子，很快就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宋雪景這才深深吸了口氣，又開始計算。
只是這次他沒有用筆算，不想發出聲音，他全程心算。
時間漸漸過去，其他乘客都關燈休息了，宋雪景還在算，沒有休息的意思。
終於，陸延看不下去了，他直起身，直接放倒椅子，關燈拽著宋雪景一起並排倒下。
空間黑漆漆的，只有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睡吧。」陸延說，「少工作一會兒，並不會怎樣。」
雖然是兩張椅子，放下卻成了一張床，很窄，宋雪景的頭靠著陸延的肩。
宋雪景沒敢動，稍微一動，他就會碰到陸延，過好一會兒，宋雪景才小小聲說：「不是工作。」
沒想到陸延沒睡著，他聲音低低的，似乎在笑，又似乎只是很平靜地說話：「那是什麼？」
「喜歡。」黑暗中，宋雪景眼睛都在發亮。「做我喜歡的事，不累的。」
說完，宋雪景秒睡著了。
陸延轉過臉，適應了黑暗，他勉強能看清宋雪景的睡顏。
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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