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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
方競嘆了口氣, 對嚴時律使了個眼色。
&ldo;白念, &rdo;嚴時律拍了拍他胳膊，緩聲道，&ldo;3點了, 先去吃午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等你爸爸做完手術。&rdo;
吃飯……
等爸爸做完手術出來……
白念仰起頭，幾乎是呆滯地點頭：&ldo;好, 我去吃飯。&rdo;
嚴時律說得對，他不能在這裡倒下了。
方競點點頭：&ldo;去吧, 我先替你守著。&rdo;
白念和嚴時律一起離開手術室, 醫院食堂已經停了, 他們去外面便利店，隨便買了一些食物果腹。
口袋裡的手機震個不停，嚴時律掏出看了一眼，是張黎陽在群里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說下午還有和投資人的會議。
嚴時律低頭打字：有事，不能確定時間，你們直接談，不用管我和白念。
處理完這邊的消息，嚴時律抬起頭，恰好看到白念夾了串東西放進嘴裡。
嚴時律本來沒注意，直到他看清了那串東西，圓圓的，長滿了綠色的小疙瘩‐‐一大串新鮮的藤椒。
這是便利店新推出的藤椒口味關東煮，每一杯，都會給客人放上一串新鮮的藤椒作為裝飾。
他一時不查，沒想到白念竟然把藤椒吃了下去。
&ldo;你怎麼連藤椒都吃了?&rdo;嚴時律扯了兩張紙巾遞給白念，&ldo;快吐了，不然你會難受的。&rdo;
&ldo;藤椒?&rdo;白念愣了愣，有些茫然，&ldo;對不起，我沒吃出來。&rdo;
竟然連藤椒都沒有吃出來……
嚴時律動作一滯，心頭隱隱有些發堵。但他終究沒再說什麼，默默陪白念吃完了這一餐。
飯後，他們回到醫院，和方競一起等在手術室外。
手術大門緊閉，白念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過了許久，他突然開口：&ldo;這些年裡，我一直在和爸爸作對。&rdo;
方競愣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嚴時律卻抬手攔了一下，緩緩搖頭。
白念陷入了回憶中，自顧自地說著：&ldo;高一時，他讓我從美術生轉為文化生，我表面上同意了，但心裡卻一直沒有放棄畫畫。&rdo;
&ldo;高二下學期，我文化成績遇到瓶頸，爸爸又建議我以美術生的身份考a大。當時我雖然表面波瀾不驚，但心裡卻在沾沾自喜。我在心裡對爸爸說：看吧，你的選擇是錯誤的，最後我還是要學畫畫。&rdo;
&ldo;大一時，爸爸就讓我轉專業學經濟學，我一直拖，一直拖到了大二下學期。我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我以為自己在這場鬥爭中勝利了，卻不曾想到……&rdo;
&ldo;我之前明明答應了媽媽，以後要好好照顧爸爸。&rdo;白念的聲音逐漸低沉，壓抑的聲音自掌心裡傳來，&ldo;可我只顧著和他吵架，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傷心，就連他病得這麼重，我也是最後一個才知道……&rdo;
方競別過臉，兀地紅了眼眶。
嚴時律握住白念顫抖的掌心，沉聲道：&ldo;這不是你的錯。&rdo;
&ldo;你是你父母的孩子，但並不是他們的附庸。&rdo;嚴時律
看著他，聲音緩慢而堅定，&ldo;這些年裡，你滿足了你父親對你的期待，同時也努力守護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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