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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白念孤身一人前往赴約。嚴時律隱藏在餐廳角落的位置，決定情況不對就出面。
&ldo;你來了?&rdo;白文浩見他獨自前來，似乎並不意外。
白念穿著白襯衫走過來，神情有些緊繃。
白文浩推過菜單，緩緩道：&ldo;這家牛排不錯，你可以試試。&rdo;
&ldo;爸爸，&rdo;白念在他對面坐下，沒有看菜單一眼，只是問他，&ldo;您知道我會自己過來嗎?&rdo;
&ldo;不知道，&rdo;白文浩搖頭，&ldo;但是不難猜。&rdo;
見白念不動，他直接點了兩份主菜，然後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
白念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ldo;你可以吃牛肉了?&rdo;
白文浩：&ldo;嫩一點的可以。&rdo;
白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開口前一秒又猶豫了下來。
他想，也不必急於這時，爸爸胃不好，等他吃完飯再說也可以。
稍後服務員上了菜，牛肉很嫩，汁水充足，白文浩獨自吃了大半。白念卻沒什麼心情，只是機械地咀嚼著，有些糟蹋這上好的牛肉。
見對方吃完，白念也放下刀叉，他準備好的話正要出口，白文浩卻抬手制止了他。
&ldo;我知道你要說什麼，&rdo;白文浩放下手裡的餐巾布，慢條斯理，&ldo;但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rdo;
白念抿了抿唇，試探道：&ldo;您都知道了?&rdo;
&ldo;你真當我沒談過戀愛?&rdo;白文浩抬頭看他，眼尾因為微笑，露出一縷縷細紋，&ldo;連你這麼明顯的表現都看不出來?&rdo;
白念一滯，眼睛亮了起來：&ldo;那您不反對?&rdo;
&ldo;我確實不反對你戀愛，&rdo;白文浩話鋒一轉，繼續道，&ldo;但我認為，你選擇目前這個戀愛對象，並不明智。&rdo;
白念眼睛黯淡了一瞬，但又很快抬起頭，反駁：&ldo;可喜歡就是不明智的
。當初你和我媽媽戀愛，你覺得你當時足夠明智嗎?&rdo;
白文浩有片刻恍神，隨即輕笑一聲，緩緩道：&ldo;你理解得很對，但正是因為我吃過虧，所以我現在才坐在這裡提醒你，不要重蹈覆轍。&rdo;
白念抿了抿唇，依舊沒有被他說服。
白文浩：&ldo;戀愛固然美好，但當這份戀愛遭遇磨難、挫折、為世人所不理解，甚至你們彼此都開始懷疑，你是否還覺得它很美好?&rdo;
&ldo;我會。&rdo;白念仰起頭，目光堅定，&ldo;在一起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並不需要外界的肯定。當然，爸爸你能理解就更好了。&rdo;
&ldo;或許你現在確實是這樣想的，&rdo;白文浩緩緩搖頭，&ldo;但現在的保證沒有任何意義，不到那一天，誰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rdo;
白念：&ldo;那您可以和我約定一個時間，到時候再來看，我們能不能做到。&rdo;
白文浩沒有回答，只是讓服務員撤了桌面的餐具，桌面霎時乾淨空曠起來，像是一張即將展開商業談判的辦公桌。
&ldo;我希望你有所了解，同性情侶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困境。&rdo;白文浩從包里拿出一份列印文件，右手指間按著緩緩推了過來。
白念拿起一看，文件厚厚一疊，是一份性少數群體的調查報告。
包括國內針對這一群體的法律空缺，群體生活現狀，以及不同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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