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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致遠雙眉緊鎖,他從桌上的茶壺裡倒了杯水,手往前送了一下又收了回去,自己輕輕地抿了一口道:&ldo;你曾告訴我,你叫老七。&rdo;
我愣了一下,然後問道,&ldo;難不成這是我的牌位?&rdo;
寧致遠神情略有些尷尬,他微側過頭,雖未正面回答我,我卻知曉了答案,我心頭一酸,緩緩搖頭道,&ldo;我不姓巫,我隨師傅姓,我姓青,下回別弄錯了。&rdo;
寧致遠輕哼了一聲,他轉過身去,將桌上的牌位拿到手中之後便要出門,我頓時出聲,&ldo;你拿著牌位去哪?&rdo;
&ldo;拿去劈了當材燒。&rdo;寧致遠應了一聲便出了房門,我緊跟著出去,在他身側開口求道,&ldo;寧致遠,你幫我做一塊牌位,上面寫招搖二字,可好?&rdo;
他身形一滯,而後點了點頭。
我繼續道,&ldo;我有一百八十三位親人,掌門師傅青淵、無崖子師叔、青檀師叔、未央師叔、空寂師叔……&rdo;
寧致遠瞪了我一眼,掉頭便走。
我蹲□嗚咽,&ldo;至親之人慘死,而我卻連塊牌位都不能為他們準備……&rdo;
這是我的真心話,我並不是想博得寧致遠的同情。
他們都死了,而我還活著。
不對,若是我活著還好些,起碼還能為他們供一副牌位,燃一炷香。然而我只是個靈魂,什麼都不能做,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是活,如果是死,我在巫啟國逗留那麼久,為何不曾與他們相見,如果是活,我不過一個魂體,什麼都摸不著,什麼都聞不到,這怎能叫活著?
陽光下,寧致遠的影子慢慢走近,我抬起頭,便看到他已經回來,站在我身前。
&ldo;我會為你做一個牌位,刻上他們所有人的名字。&rdo;他伸手欲來拍我的肩,只是在半空中頓住,最後小心翼翼地停在我肩膀上方,看起來好像是恰好擱在我肩上一般,&ldo;你放心,一個都不會少。&rdo;
我心頭微微一暖,抽著鼻子哽咽著回答他,&ldo;可是我不記得他們所有人的名字……&rdo;
寧致遠唰地一下站直身子,他扯了扯嘴角,瞟了我一眼之後轉身離開。我心情格外沮喪,低著頭在那裡自責,恰在此時,身後不遠處有人竊竊私語,&ldo;那狐狸精在做什麼?見鬼了麼?&rdo;
我:&ldo;……&rdo;
我只不過離開了一月,寧致遠便得了個狐狸精的稱號,他才是真女人真豪傑。
&ldo;沒準是傻了吧?&rdo;
&ldo;聽說她前幾日被登州來的士兵給迷暈了,該不會是失了身受了刺激所以變傻了?&rdo;
&ldo;秦校尉因為她跟登州軍鬧翻了,不過據說人當時是救出來了。&rdo;
&ldo;說是那麼說,誰知道呢?&rdo;
&ldo;哎,我們的秦校尉喲,怎麼就被狐狸精迷了心竅呢!&rdo;說話的是兩個中年婦人,我心頭起火,跑到那二人身後使勁地吹氣。
可惜這二人毫無反應,仍舊說個不停。
&ldo;昨日那登州城城守過來,說是也相中了她?&rdo;
&ldo;現在登州城麗香院的姑娘們穿的都是軍服,就是跟她學的。&rdo;
&ldo;哎,狐狸精!狐狸精!&rdo;
此時那狐狸精已經走遠,他身著長襦,外罩筒袖札甲,即便如此打扮,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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