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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收一個私生子為徒?
為何要收一個表現只算得上平平的劍修為徒?
封如故一手持著玉酒壺，壺內散發出桑落酒的濃香：&ldo;你從幾歲開始起，陪你弟弟練劍?&rdo;
桑落久想了想，答：&ldo;七歲。&rdo;
&ldo;唔，七歲。&rdo;封如故道，&ldo;他身上的毛病，你早就知道，而他卻不知道你的。……他走的劍路很是狂妄，顯然，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rdo;
說著，封如故抬頭看他，輕描淡寫地給出了結論：&ldo;你騙了他八年。&rdo;
桑落久不動聲色：&ldo;雲中君高看我了。我與二弟的劍術只在伯仲之間。&rdo;
&ldo;是嗎?&rdo;封如故道，&ldo;你在之後比賽中出的每一劍，都很克制，計算得精妙絕倫，就是為了維護這個&l;伯仲之間&r;。你想讓他覺得你沒有威脅，之後回了飛花門，還繼續對你放鬆警惕，可對?&rdo;
不知不覺間，桑落久額頭爬滿了汗珠：&ldo;雲中君……&rdo;
&ldo;你這麼想出人頭地，我就給你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不好嗎?&rdo;封如故自在飲酒，&ldo;這也是你這麼多年心中所求的，不是嗎?&rdo;
&ldo;……雲中君，在下不懂。&rdo;
&ldo;飛花門這些年來的變故，我聽了幾耳朵，很有趣。更有趣的是，這些都是在一個私生子入門後發生的。&rdo;
&ldo;不過是巧合。&rdo;
&ldo;這當然是巧合，就像方才我所見到的，都是精心計算的巧合。&rdo;
話說到此處，桑落久後背酥麻的恐懼感已經褪去。
他是個特殊的孩子，總有辦法在危機面前快速鎮定下來。
他沉下心來，問道：&ldo;雲中君既然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何必收我為徒，徒惹麻煩呢?&rdo;
&ldo;麻煩?你嗎?&rdo;封如故重複了一遍他的用詞，&ldo;你對我而言，不算什麼麻煩。&rdo;
桑落久知道，自己顯然是被看輕了。
但封如故能一眼拆穿他的偽裝，就足夠他對他心悅誠服。
封如故懶懶道：&ldo;別說什麼麻煩不麻煩。你我做師徒，實則是各取所需：你做我的徒弟，就無人敢再在你的面前拿你的身世說項，你可以離開那個骯髒的漩渦，叫你的二弟和三弟放手斗去。你三弟花別霜是你親自培養的，文治武功兼修，重情重義，比之你那莽撞躁進的二哥不知好了多少，到時就算你爹讓位，也多半會讓給你三弟，你三弟又是你自小撫養長大，與你感情非比尋常，飛花門實質仍會落在你手中。怎麼樣，我說得不差吧?&rdo;
儘管猜到封如故對自家家事有所了解，聽他這般信手拈來，輕輕巧巧地拆了自己的局，桑落久仍是忍不住喉頭髮緊：&ldo;雲中君……早對在下有所了解，那在下也不避諱了：我確實需要雲中君助我一臂之力。但云中君需要我作甚呢?&rdo;
&ldo;我的&l;靜水流深&r;里有個傻瓜徒弟，腦子不大好使，需要……&rdo;封如故探出食指與中指，作兔耳狀，輕輕碰了碰，&ldo;中和一下。……哦，對了，他下山除魔去了，你可能得過幾日才能見到他。&rdo;
桑落久：&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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