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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發悶，牙口也咬得生疼，便鬆了口，伏在謝翀身上不停喘氣。
謝翀見他咬不動了，又木然道：&ldo;你打我罵我，都沒有干係。&rdo;
沈煥垂下頭去，低聲道：&ldo;為什麼不告訴我……&rdo;
謝翀剛要解釋，又聽沈煥低低道：&ldo;為什麼不告訴我……&rdo;他這下話裡帶上哭音，一下撲在謝翀懷裡哭了出來。謝翀知道他有多苦多痛，便由他哭著，抱緊了沈煥兀自沉默。
沈煥又低嗚哭道：&ldo;你可知我為了你、受了多少折磨！我為了你，用我腹中的孩子發毒誓，你便早早地從牢里逃出來，就在我身邊眼睜睜地看我的笑話！&rdo;
謝翀聽他說得又急又快，不由伸手托住他微微發顫的肚子，哽著喉間一股悶氣不敢說話。
沈煥又拿手掐住他肩上的皮肉，仰起頭來紅著雙目死死地盯著他：&ldo;你早逃出來了……連一句都不肯告訴我……我怕你餓了怕你痛了，恨不得讓我自己去換你！你就在我身邊看我笑話！看我被我義父欺凌羞辱！讓我用孩兒的性命去換你的性命！謝翀！&rdo;
他忽然爬了起來，將堅硬收縮的肚子抵在謝翀腹上，緊緊盯著謝翀似要將他生吞活剝才肯解氣一般地盯著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齒道：&ldo;我沈煥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羞辱我！我腹中懷著你的孩子，你究竟恨我有多深才要讓我懷著你的孩子在一個太監身下受辱！謝翀！我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我！害我的孩子！&rdo;
謝翀紅著眼眶，霎時掉下淚來，抱住沈煥臨產的身子將頭埋在他頸邊顫聲哭道：&ldo;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對！是我沒用！&rdo;
沈煥一陣發作，也禁不住捧腹喘息，將手按在榻上穩住身子，又冷聲道：&ldo;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rdo;
謝翀又慌忙抬起頭來，顧不得擦掉眼淚，又急急道：&ldo;沈煥！是我對不起你！你別叫我走！我會好好保護你們父子，我真的、不願見你這般……&rdo;
帳後兩人悄悄望了望，又躡手躡腳地跑到後院裡去，將謝翀二人留在屋中。
沈煥便冷笑道：&ldo;我還能哪般？我已然低賤成這副德行，我還能哪般？&rdo;
謝翀慌忙道：&ldo;我不是這個意思。當時我從牢里逃出來，便想要帶著你走。可是你府上守衛森嚴，那老賊把你看得很緊，當時你又大著肚子，我不敢輕易帶你出逃。&rdo;
沈煥只冷眉聽著，又冷笑著：&ldo;那你就帶上阿曦的面具，來我身邊，再攛掇我逃跑？&rdo;
謝翀急道：&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沈煥便將他的手推開，退到一邊牆上仰著頭，閉起眼來一陣一陣地揉著肚子。謝翀無法，又道：&ldo;那時我剛剛逃出來，聯繫不上門路，消息又轉得慢。我實在擔心你，可是又不能去見你，只有阿曦來藥鋪取藥我才能聽到你的消息。有一陣阿曦說你每日腹痛，也不知是何原因，那天晚上阿曦便來找小熠，說你似乎要早產。我才跟著小熠趕過去，這才知道你飲食之中被人下了慢性催產的藥物，是那老賊要害你腹中的孩子！我見阿曦守不住你，這才把阿曦換下來，陪在你身旁守著你。&rdo;
沈煥揉著肚子連連喘息，額上漸漸落下汗來，還不依不饒道：&ldo;那你也不肯告訴我你逃出來了！還每日和我講你在牢中受苦受難，教我聽了難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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