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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何等伶俐人,稍稍點撥便明白其中深意。
她遲疑問了句:「你是說,他對外宣布官辦藥局藥材告罄,實則會把藥材私下裡記掛在私人藥房售賣,賺取差價?」
「蘇司使聰慧。」沈寒山故意留話給她接,待蘇芷說完,又油嘴滑舌贊她。諂媚心計淺顯,遭了蘇芷一記白眼。
蘇芷轉頭,又問葉主簿:「吳通判就是要製造一場瘟疫,也得尋到病源。疫氣肺病來勢洶洶,需以人身養病灶,幾乎每回瘟疫,都要設病坊隔離大批病人,以免人人相傳。待最後一名病患痊癒,方可解封地方州府。既是如此,吳通判又如何尋到早已消失無蹤的病灶,再次引發一場瘟疫?」
說到這裡,葉主簿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半年前,衢州曾有過一次疫氣肺病!若是那時,吳通判便把病患養起來,留作後用,不就能得償所願了嗎?」
若真如此,吳通判此人心機深沉到可怕。
沈寒山道:「都忘了問,你們衢州州牧是哪位同僚?為何近日招待本官與蘇司使的,唯有副官吳通判,卻不見州主官?」
葉主簿嘆了一口氣:「您是問林州牧嗎?他在七個月前赴任衢州,僅僅過了兩月,便死於河禍。仵作去查驗過,林州牧口鼻腹腔皆飲水,確實是生時落水、溺水而亡,不是他殺。林州牧一死,知州之位又空缺了。朝廷因吳通判半年前扼制衢州瘟疫有功,還沒派新一任知州來地方赴任,主官之位就這般空了下來。也有同僚猜測,官家有心扶吳通判上位擔任州牧,掌一州之政務,這才遲遲不派新官上任。也是因著這個,各縣知縣都對吳通判言聽計從,生怕他登了高位,會記住手下人的『慢待』。」
這樣說來,就能明白為何吳通判被縣官們眾星捧月奉承著。
萬一他成了朝廷委派來的「知州」,那權力可就大了。
蘇芷道了句可惜,沈寒山卻拿捏住其中端倪,問了句:「林州牧之死,是瘟疫前,還是瘟疫後?」
葉主簿不懂沈寒山為何這樣問,仍是老實回答:「是瘟疫前。林州牧死後不足半月,衢州就來了一場瘟疫,死了不少人,最後就是州府設病坊隔離病患,再用麻杏石甘湯悉心調養,這才勉強控制住瘟疫。」
蘇芷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毛骨悚然,說了句:「我記得,密令上,吳通判讓桔花縣縣令『同此前一樣當差』,也就是說,這一回的囤藥之事,他不止辦了一次。」
沈寒山笑了聲:「哦?那就有點意思了。吳通判總不能回回事先囤藥又遇上瘟疫,全都推說是未卜先知吧?」
「你疑心林州牧之死不簡單?」蘇芷問。
「沈某又如何能知道這樣的辛秘事呢?不過世上,巧合併不多。」
蘇芷瞭然,轉頭問葉主簿:「林州牧可有家眷?」
「有。林州牧被官家授命知州以前,乃是事職刑部侍郎,家眷應當都在京城。」
蘇芷暗下頷首,同沈寒山道:「我回京一趟,去查一查林州牧的家事。你留在此地,同葉主簿一塊兒盯著吳通判。」
沈寒山知自己攔她不住,再有昨日的荒唐事,他沒遭人嫌都不錯了。
由此,他只得無奈應下:「是,那你路上一切小心,我等你回來。」
蘇芷看著殷切期盼她早日回衢州的沈寒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她心大,懶得計較,此刻也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嗯,我省得了。」
作者有話說:
第三十八章
蘇芷策馬, 風雨兼程回京,不過短短几日,便至都城。
她的腿側全是夾馬腹趕路而摩擦出的傷痕, 下馬時,若非侍從攙扶, 恐怕都要跌下馬去。
蘇芷私自回京調查一事, 不方便稟報官家,一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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