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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跟著陸時侒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接連幾日不曾沐浴更衣,他身上竹月白的瀾衫變得又皺又硬,狼狽不堪地貼在身上,神情極度疲憊,又極度緊繃,摳摟的眼睛裡簇著一團火,若不是這團火支撐著,他怕是就要倒下了。
他是想勸但不敢言,只要是多說一個字,陸時侒利箭似的目光就能把他紮成篩子。
陸時侒低頭看著綁著布帶的右手,傷口已經漸漸癒合,不再往外滲血,布帶上的血跡乾涸變成了深紅,沙沙啞啞的嗓音突然開口:「十四,你說她能找回來嗎?」
他的語氣很輕飄,像是耳畔拂過的熱風,一溜煙兒就消失不見,但能給你留下很深的感觸。
那是無窮無盡的失落。
「二爺,嫿姑娘一定能找回來!您要多保重身子!」十四忙不迭勸慰,「若是嫿姑娘看到您這樣,她會傷心的。」
「傷心?」陸時侒咀嚼著這兩個字,唇邊溢出一個又嘲諷又冰冷的笑容,他哪裡值得她傷心。
他有過那麼一絲要放她離開的念頭,讓她快快樂樂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轉念一想,他也可以給她快樂,圓滿和幸福,許穆清能做的他同樣可以做到!
甚至他會做得比許穆清更好!
陸時侒摸了摸腰間的香囊,緩緩吐出一口積鬱悶氣,握了緊韁繩,揮鞭,留下「回家」兩個字,便疾馳而去。
他得回家換身衣裳,乾乾淨淨地出現在她面前。
天將要泛起魚肚白,時辰還早,陸府大門就被人「鐺鐺鐺」地砸響,上夜的小廝趿拉著鞋,揉著睡眼走到門前,口內嘟嘟囔囔地埋怨:「誰啊,這一大早兒的!」
小廝扒著門縫往外一瞧,正看到是十四,他敲了半天,正沒好氣,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了!二爺回來了,還不快開門!」
小廝忙不迭地移開抵門槓,放下門閂,打開大門,點頭哈腰地請罪:「二爺,恕罪。」
陸時侒疾步往幽露院走,先回了臥房,拿外衫時,瞥見了她的長裙,一把拽起來,攥到手裡,盯著上面的山茶花刺繡看了半晌,他緩緩舉著面前,狠狠嗅了兩下,喃喃道:「嫿嫿,快回來吧……」
十四以為陸時侒會好好休息,他還未走到月洞門就被喊住:「牽一匹千里良駒,到後門上等我。」
他猶豫道:「二爺,您得好好休……」
那個息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一記利刃寒光般凌厲的目光唬住了嘴,他聲如寒冰又冷又硬:「還不快去!」
十四應道是,快步出了幽露院。
陸時侒到浴房,倒了大半桶才從水井裡打的涼水,在桶里泡了半刻,混混沌沌的腦中逐漸清晰,他想了幾種可能,派去德州的人還不曾傳信回來,但他總感覺許穆清會帶她回家。
既要回家,從揚州到德州,不管走陸路還是水路,最快最捷徑的路線無非就是沿著淮安—宿遷—徐洲等地一路北上,陸路千里迢迢,辛苦萬分,許穆清定不會一直帶她走陸路,那麼只要在這幾地的渡口嚴防死守,他再順著陸路追,應當是會找到的。
陸時侒穿好衣衫,戴上香囊,急步往門外走,走到書房時頓住了腳步,他找出鎖在箱子裡的契約,看了一眼,收在了懷裡,疾步出了家門。
十四跟著陸時侒一路從高郵到安宜,因早有了揚州府衙的下令,加上打點,他們到一城就有縣衙捕頭協助各處搜尋,這日到了安宜。
清晨,客棧剛剛開門,迎來的不是貴客,而是一隊捕快,後面還跟著個衣著不凡,冷麵清俊的年輕公子。
捕頭掏出畫像,展開在店小二面前,「看看,可見過此人?」
小二湊近眯眼細看,看清後,眼睛不由得睜大,忙說:「見過見過!!!」
不等捕頭細問,陸時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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