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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歡灰色啊。蘇鍩想道。
「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蘇鍩笑著問道，同時不住地偷看來者。
「哦，不用了。」那人的手輕輕拂過擺在牆邊的雛菊，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繼續說道，「謝謝。」
這句話比上句話溫柔一點了。
「行。」蘇鍩點了點頭，又拿起一旁的剪子修剪花了。但剪了半天還是心不在焉，她只好認命地放下手中的剪子，偷偷打量起那位奇怪的客人。
「好看嗎？」那位客人終於抬起頭看她了，聲音冷冷清清的，一點也不近人情。
「抱歉。」蘇鍩立刻回答。
那位客人也沒有糾結於這些問題，又低下頭去看被蘇鍩修剪好的康乃馨了。可眼睛卻不住地看向角落的雛菊。
「你是要送給家人？」蘇鍩的手撫摸著唯一放在的玫瑰問道。
被蘇鍩擺在桌上的玫瑰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長得有些醜陋了。花瓣都是有裂痕的，也找不出一片完好無缺的。別的玫瑰總是張揚的，而這幾株玫瑰卻有點可憐兮兮的。
放在花店的中心，屬實有點格格不入了。
「對。」背對著蘇鍩的客人還是那麼寡言少語，典型的問一句答半句。
「康乃馨就不錯。」蘇鍩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上趕著來找罪受。明明那位客人就不愛開口，自己偏偏一直問個不停。
「謝謝。」那位客人終於轉過身來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像個天生的面癱，倒是眉眼有些鋒利了，卻又有些意外的和諧。
那位客人沒有像平時會來店裡的女士那樣繁重的妝容，看上去就像沒有化妝一樣。
眼眸的顏色極深，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卻又好像可以讓她看清別人在想什麼。
大概是看到蘇鍩眉眼間的害怕，那個客人遲疑了一下，隨後帶上了些淺淺的微笑：「我叫游昭。」
「蘇鍩。」蘇鍩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小聲回答道。
「你們這的雛菊可真漂亮，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游昭又看了眼角落的雛菊說道。
「謝謝。」蘇鍩的手還是停留在玫瑰上。
「我是個記者，平時會有一點忙。」游昭突然開口道，在蘇鍩疑惑看著她時繼續說道，「勞駕之後幫我留一束康乃馨，我會來拿。」
「是要什麼樣的？」蘇鍩拔腿向那幾株康乃馨走去。
「都可以。」游昭隨便拿起一束，「勞駕問一下價格。」
等付完錢，那位叫游昭的女士就出了門，帶著一束康乃馨。
連續好幾天游昭都有來買花。不過今天下了很大的雨，就連外面都沒幾個人，整個天都黑下來了。
今天她應該不會來了吧。蘇鍩想著。但還是把一束康乃馨認認真真地包裝起來。
然後也不修剪花草了，就坐在椅子上等著人。
明明也只知道那個人是個女士，名字叫游昭。但好像就是認識她好久了一樣，就好像，想衝上去說一聲「好久不見」。
自己怕不是閒出病了。蘇鍩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拿起一旁的剪刀就要繼續幹活。
掛在門上的風鈴又響了，一個帶著一把黑色雨傘的人走了進來。隨手把雨傘放在一旁，雨傘上的雨滴在角落裡落了一地。
游昭大概也沒有猜到會把別人的地板弄濕了，眉眼閃過一絲慌張：「抱歉。」
「誰弄髒的誰擦。」蘇鍩下意識脫口而出，又瞬間意識到不對，「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說完，就拿起掛在架子上的布先擦了擦牆上沾上的水：「那話不是對你說的。」
「什麼話？」游昭明顯也走神了，呆立在原地看著蘇鍩擦乾牆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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