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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之外六千軍士束甲帶刀,隊陣整齊地列在弓滌邊的馬後。
弓滌邊也著了全甲,厚發濃髯皆被雪花染成白色。他抬目望了望茫茫的前路,又扭頭看了看已經奔到城門口的兒子,毫無等待和敘別的意思,只是提氣喊了一句,「大祁男兒生死為國!」
六千軍士齊聲附和,「生死為國。」
弓捷遠聽那聲音震天作響,奔跑的腳步登時一頓。他在原地站定,直直地盯向父親,心頭升起漫漫的悽愴。
生死為國。
這話當是喊給他的。
可是兒子不能追隨父親。
不能與你一起報效這個國家。
四十六歲的弓滌邊再不回頭,他猛一揮手,然後立刻縱馬向前,奔向他時刻記掛的邊塞之地。
六千軍士腳步沉沉,整齊劃一地跑了起來,追隨他們將領而去。
弓捷遠立在後面,看得怔了。
這不是父親第一次出征,卻是他第一次由這視角目送兵馬而去。
只六千軍,可那氣勢也實驚人了些,似一片捲地的青雲,呼啦啦地摧枯拉朽,向前流淌。
向前。
邊關才是前方。
弓捷遠的心也被那一片雲給颳走了,他只傻傻站著,不追,不動,不哭,不喊。
梁健得的是只看著不准難為的命令,長長久久地陪在一旁等著弓捷遠。
可是鎮東兵馬走了小半個時辰了弓捷遠還在城門口處呆著,像個人形木桿。
梁健只得上前催促,「司尉,雪可不小,你也才風寒初愈,看反覆了。咱們回王府吧!」
弓捷遠似是沒有聽見。
梁健見狀只得又喚,「司尉?」
弓捷遠還是沒有聽見。
梁健皺了皺眉,撓撓耳朵想了半天,也不管了,腰杆一彎便把弓捷遠給扛起來。
弓捷遠也沒掙扎,就那樣趴在梁健肩膀之上回了朔親王府,穀梁初還沒看到二人呂值已先瞧見,驚訝不已地迎過去問,「衛長這是作甚?」
梁健只哼一下,「想是風寒未好利索,幾步路程走得老慢,我不耐煩等他,就扛回來。」
呂值聞言頗有一點兒哭笑不得,「梁衛長也太急性子了。怎麼說也是皇上封的司尉,只給這麼扛著回來,招搖過市像什麼樣?快快放下來吧!」
梁健根本就不理他,直接將人扛到穀梁初的面前。
穀梁初也略吃驚,不問梁健情由先看弓捷遠的臉色,見他不吵不鬧任扛任放,只一張玉面如雪似的,輕輕嘆了一下,而後武斷地說,「這下風寒進了心口。按那榻子上去拿被捂住,添些炭火發發汗吧!」
弓捷遠似個無手無腳之人,給梁健輕輕易易地擺在書房裡的榻子上面蓋好了被,也即閉上了眼。
且睡一睡。
睡著了胸口的疼會輕一些,心裡的恨也會淡一些吧?
大雪不出門,朔親王府的園子雖然修得差不多了,初建之年,也無開花的梅樹可賞,穀梁初便在書房裡面看了一整天書。
弓捷遠也便睡了一整天。
午間二人皆未用飯,待天晚了,穀梁初覺得餓了,喊梁健道:「對廚子說孤要吃點兒熱燙鍋子。」
鍋子最好整治,工夫不大便送了來,立刻蒸了一書房的肉香料香。
穀梁初眼見弓捷遠還在榻子裡面躺著不動,過去用力踹他一腳,低聲罵道;「滌邊將軍雖然不曾封狼居胥,也是一世英雄,如何養出你這般無用的兒子?爹一出門便作這般婦人之態。」
弓捷遠躺了一日早睡不著,只是心中鬱悶難消懶得動彈,此時給他一踢便忍不住,立刻便從榻子裡面跳起,拉開架勢便與穀梁初廝打。
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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