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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裡的牡丹印。
荊三釵從後一把拍下他的手掌，口齒不清道：&ldo;看什麼?小心看到眼睛裡拔不出來。&rdo;
封如故逗他：&ldo;不讓我看，給我幹什麼?&rdo;
荊三釵圈住他的脖子：&ldo;萬一誤觸，明天早起，一地死人，不好收拾。&rdo;
封如故點一點頭，不看鑰匙了，轉而開始打量整座庭院：&ldo;鑰匙都給我了……不知道這個院子能賣多少錢呢。&rdo;
荊三釵嘀咕道：&ldo;你敢。&rdo;
&ldo;我敢。&rdo;
&ldo;你大爺的，等我把你摁著揍的時候你就……&rdo;
說到此處，荊三釵頓了半拍，才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拳頭擂在封如故肩膀上，氣道：&ldo;娘的，忘了，打不過你。&rdo;
封如故被他這一拳頭差點捶到地上去，往前踉蹌了兩三步。
但他很快直起了腰來，好像剛才的失足僅僅是因為酒醉、步伐不穩而已。
月色將他額上的細汗映得碎光微微。
好容易把荊三釵帶到正屋之前，封如故看荊三釵睡熟了，才扶住一側的垂柳，擦了擦額上的汗，稍喘了一會兒氣。
將人扶上床，簡單替他換下衣衫、涼好濃茶、放在床前後，封如故羨慕地看他一眼，掩門而去。
封如故羨慕荊三釵，是因為他不是不想醉，而是醉不了。
如銀月光下，封如故拉開自己的前襟，低頭看著延伸到左胸前的含苞青蓮。
這是師兄親手為他畫的，連通全身經脈，融入草木淨化之靈，能化毒、解酒，尋常毒物奈何他不得，想要酩酊一場，又會很快甦醒。
這十年間，他都是這般清醒。
到最後，他只好用藥物來換取一時的難得糊塗。
他在廊下坐下，取出煙槍，將一口薄霧吁向月亮。
當夜，封如故又做夢了。
大概是今日見到故友、勾起回憶，他這回的夢境很是寧和。
他夢到了十四歲的自己。
十四歲的封如故雙腳束著一條藤蔓，被倒吊在一棵柳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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