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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霎時間冷汗出了一身,繼而鬆了口氣,可季懷真賭的就是他這一瞬間的色膽包天,一瞬間的掉以輕心,只見他從床上一躍而起,騎在那假三喜的身上,叫人不得起身,一手捂住對方的嘴,一手拽著頭髮直接將對方腦袋拎起,看準了位置將喉結往刀尖上一按。
身下之人登時渾身抽搐,嘴裡發出可怖的「嗬嗬」聲,劇痛之餘,竟是氣力暴漲,眼見要將季懷真掀翻下去。然而想起那日在牢中所受屈辱,過往皮肉之苦化作滔天恨意,季懷真竟是力氣比他還大,一手又狠拽頭髮提起,又是衝著刀尖一按。
十成十的力氣用下去,身下的人不動彈了。
涓涓濃稠殷紅,從假三喜脖頸下匯成一股,緩緩滲出。
季懷真不住喘息,通過蓋頭下的縫隙盯著他瞧,瞬息過後,他突然把蓋頭掀開,在手中擰成一股繩。
那象徵著新婚之喜的蓋頭化作索命利器,季懷真如惡鬼般神色詭譎,動作輕柔優雅地往假三喜的脖子上一套,他嘴上胭脂尤在,襯得他唇紅齒白,連眼中一絲陰毒都化作張揚神色。
只見他騎在人身上,俯下身,輕聲道:「……我知道你沒死,在憋著氣呢,大人我趕時間,今天就不折磨你了,趕明兒回了上京,定送你一家老小下去陪你。」
話音將落,季懷真雙手拽住蓋頭兩端一擰,一拉,一拽,只聽得數下骨骼脆響之聲,好似酒客下酒時嚼響的豬脆骨,假三喜渾身一抽,頭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歪在地上——竟是被季懷真拿蓋頭活生生擰斷了脖子。
「便宜你了。」
季懷真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屍體,手在他耳後摸上幾下,掀下張人皮面具來,他將人翻了過去。
——這人季懷真見過。
隱約記得這人姓賀,自然是陸拾遺那一派的,跟著他的時間還頗久,平時慣愛惹是生非。他爹是吏部侍郎,死在自己手中,後來這人去投奔大伯,他大伯一家老小,也是被自己搞死,唯獨他因當夜出去喝花酒而倖免於難。
怪不得那天在牢里把他往死里打,原來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處了。
季懷真冷笑一聲,心道:這是不想要的棋子,陸拾遺自己不便下手,就送來讓他解決嗎?
他又中了陸拾遺的計。
季懷真略一思索,又把面具給他戴了回去。
身後腳步聲傳來,等季懷真發覺時來人已行至門邊。
燕遲開門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血淋淋的場景——季懷真一身嫁衣,鳳冠上的步搖還在微微搖晃,他似是被嚇了一跳,猛地拔出地上匕首回身看著自己,眼中殺意畢現。他身下的人被匕首一帶,竟似要跳起來般,燕遲來不及多想,情急之下道:「——阿妙小心!」
這一聲喊得季懷真理智回神,也足夠讓燕遲看清季懷真身下之人早已變成一具屍體。
他趕緊關上門,望了眼地上的絆馬索、餘留的插匕首的洞,再一想前因後果,便是什麼都明白了。
「是你將他引過來的?」
他以一種不可置信、憤怒、反感的表情看著滿手是血的季懷真。
早被這樣的眼神看過無數次,季懷真早已不痛不癢,可如今這樣被燕遲看著,他竟是有些厭煩。季懷真有求於人,不想同他吵架,只悶聲不吭,左看右看,將假三喜的屍體往喜床下拖,只等官兵走後再處理。
他本來腳都不坡了,可剛才太過激動,現在竟有些脫力。
人一死,身體就沉,關節就硬,正適合躺進一口薄棺材裡。
季懷真藏完屍體便氣力耗盡,咳嗽起來,方才那殺人時的勇猛似乎是迴光返照,燒了沒一會兒便油盡燈枯。他猛咳一陣,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要咳出來,好不容易壓下去,卻不敢停下來休息,他還有事要做,不能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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