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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腹中胎兒不足三月,胎像不穩。行軍打仗不比別的,箇中的勞累艱辛以她現在的身體,還真吃不消,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別說胎兒,便是她自己都隨時有性命之憂。
「那我留下來。」九歌二話不說,直接應了下來。
她如此爽快地答應,倒是讓柴桑吃了一驚,一時竟有些轉不過來,嘴裡連連說著:「對,你留下來,幫幫李叔。他打了一輩子仗,城中的事宜,怕是真的應付不來。」
「不過你也別太累,我已物色好了人選,左右過幾日便有新刺史上任,你幫著他們捋一捋就行。」
九歌見他今日說話格外小心,生怕哪一點惹得自己不快,便嗔怪道:「曉得了,怎的這樣囉嗦。」
柴桑卻並不理會,手撫上她的臉頰,眼中充滿了擔憂:「你好生將養著,待南邊形勢好些,我便趕回來。」
「倒也不必急。」他的頭髮垂了下來,九歌手中拿著一縷在手指上繞來繞去。
「行軍在外,但求一個穩,急了,便要生禍端。你脾氣一上來,柏舟他們誰都不敢勸。」說著,九歌的手覆在柴桑的手背上,隨後與他十指相握。
十指連心,兩人的心中頓時襲來一陣暖意。
「如今你手握生殺大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凡事定要三思而後行。」
「我記下了。」九歌的叮囑,柴桑很是受用,她是離他最近的人,對他的脾性摸的最清。
高處不勝寒,如今眾人對他說話,都要藏著幾分,唯有她,一片誠心相對。
說完,柴桑突然想起了什麼,輕輕地避過她的身子,翻身下床一通找,不一會兒,手中拿著個荷包走了過來。
「不會又是上次那個吧。」九歌調笑著說。北征時,他便拿著這樣一個荷包交給了她,後來被她還了回去,這東西他可寶貝得緊。
柴桑笑了笑,也不惱,坐到床邊,將荷包遞到九歌手裡:「拆開看看。」
九歌拿在手裡,卻沒有動,一臉不信地瞧著柴桑。
看她這副樣子,柴桑用指節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拆開看看,發什麼呆。」
九歌難掩眼中的笑意,隨後輕輕將荷包拆開,裡面是一張紙和一塊玉。
九歌舉起那玉,對著燭光來看,成色普普通通,並無出奇之處,隨後將玉放在手心,展開那張紙。
這是一張尋常的信箋,上面只寫了兩個字,「沅芷」。
九歌腦海中閃過兩句詩:「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當年離開澶州時,我應了你,為你取字,這便是。」
柴桑的話從耳邊划過,九歌死死盯著這兩個字,像定住了一般。
時至今日,她終於明白了當年的全部事實,胸腔中的震顫卻多年沒有消減。
「思公子兮未敢言」,她突然明白了,為何他曾寅夜踏月而來,卻一句話不說,只在一片雪地里留下兩行腳印。
「陛下自己收好吧。」九歌把字條合上,同玉一道裝進了荷包,塞回了柴桑的懷裡。
聽到九歌語氣冷了下來,柴桑有些手足無措:「這本就是給你的。」
「當年的我,確實夢寐以求,但如今的我……」九歌直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開口:「已經不需要了。」
「趙九歌三個字,足以道盡我一生榮辱得失。」
說完,九歌躺回了床上,柴桑愣了片刻,最後只得默默把荷包收了起來。
這一夜,兩人都睡得不太安穩。
翌日,柴桑登上戰船,率二十萬大軍橫渡濘江。
船漸行漸遠,九歌目送著柴桑,眼看著人越來越模糊,最後直至看不見。
因著昨夜的事,今晨她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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