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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他才明白,她對那些學子的哀嘆、恨鐵不成鋼,從澶州到開封,對開辦書院一事的執著,不僅僅是因為趙珩的官場受挫、懷才不遇,也是因為她本身,也是一個讀書人。
「睡吧,別把眼睛熬壞了。」柴桑從她背後,拿掉她手中的筆,半勸半摟地將人從榻上趕下來。
「又不是考狀元,左右也不急在這一時。」
九歌仰著頭看向他:「陛下有說笑的功夫,還不如幫我看看,那句是什麼意思?」
「好好好,到床上幫你看。」柴桑一路哄著她,吹了燈就寢。
終歸是努力沒有白費,九歌在國子監講授的第一課,搏得了滿堂喝彩。
抱著書走出來,陽光灑在肩頭,她長出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獨自走在道上,一片寂靜中突然聽到有人在吟詩。
她悄悄走了過去,那人坐在池塘邊上,右手執筆,膝頭疊放著幾張紙,一邊苦思冥想,一邊嘴裡念叨著:「日暮秋風起,葉落百鳥啼。」
「這個百鳥啼,用在這裡好不好呢?」
「據我所知,百鳥爭鳴是在春天。」
聽到有人接話,那人騰地站了起來,回頭看見九歌站在她身後,立馬警惕起來:「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我是誰不重要,只是作詩一事,要多讀,更要多走多看,像公子這般,坐在樹下苦苦推敲,是不成的。」
見九歌說的有幾分道理,那人也不再執著於她的身份,而是行了個禮,無奈地說:「如今世道並不太平,我一柔弱書生,到處去走,怕是有去無回。」
九歌指著國子監的高牆:「這牆的外面,便是開封城,城中世間百態,眾生萬象,公子可有留意過?」
「就像在這國子監中,經學乃是最重要的學問,可這經學的經,不僅是故紙上那一行行字,也可是經世的經。」
那人恍然大悟,長長作了個揖:「多謝姑娘點撥,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九歌笑了笑,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我叫什麼不重要,公子若能參透這經世二字,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待他站直身子,前面早已沒有了九歌的身影。
在國子監平靜如水的日子裡,千里之外的契丹卻變了天,前任大王耶律述尹突然暴斃,他的次子耶律景登上王位。
王位更迭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可偏偏耶律景與眾人不同。
簡而言之,他嗜睡,有時聽著底下大臣的奏報,竟當場打起鼾來,相較於能征善戰的耶律述尹,簡直是雲泥之別。
短短兩個月,契丹朝內便一片混亂。
柴桑沒有明說,但九歌隱隱覺得他心裡有些想法。
「陛下打算親征?」用膳時,九歌特意屏退了眾人,私下問道。
柴桑喝著粥的手停在了半空,抬頭看向九歌,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動:「知我者,卿卿也。」
「這確實是絕好的機會。」九歌客觀地說道。
她知道安允十六州落在契丹手裡幾十年這件事,一直是柴桑心裡的一根刺,這根刺不拔,他便一日不能安寢。
安允十六州在外一日,大周北邊的防線便形同虛設,契丹南下便一馬平川。
他先前定下國策,先南後北,這個北,不是大梁的劉修,而是契丹。
兩征濘南,也是為了他日得以與契丹一戰。
得到了九歌的支持,柴桑更是喜上眉梢,立馬挪到九歌旁邊,捧起她的臉猛親一口。
「邊塞浩瀚壯闊,你若是能與我同去,一道執鞭縱馬,收復安允,我此生,便無憾了!」
九歌連忙捂住他的嘴:「瞎說什麼,來日方長,收回安允,南邊還有濘南、陵南和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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