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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精服從程度高,李勰一說返程,他立即站起來,道:「我行囊不重,可以背道人下山。」
山居老人還想拒絕,李勰先對水精道:「有勞。」
交代完畢,李勰從自己的行囊里掏出一枚香丸,就著火堆點燃,道:「這枚香丸可以辟癘,但它不比千步香,只在近處有效,燃燒時長有限,估計堅持不了一個時辰。事不宜遲,動身吧。」
話說完,李勰身背行囊,當先走向了來時山路。
烏嵐快步跟上他,默默從他行囊里扯出油傘,心中打算,一會兒進了林子,她要負責打傘——哪怕只是打傘——她需要分攤一些事項。她從小就很擅長照顧自己,也善於幫家人、老師、同學分擔,過去從沒有這樣的經驗,在一個小團隊裡派不上任何用場,全程像個徒有虛名的吉祥物,她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沮喪。
李勰身上濕透,衛習左雖然生了火,火小,古人衣服又長又繁複,一兩分鐘根本烤不干。幸而嶺南天氣炎熱,即使時值秋季,氣溫至少二十度往上,不至於冷。
最令烏嵐擔心的,還是他脖子上那道口子,在右側,傷口古怪,兩端淺,中間深,一直在滲血。
烏嵐又怪自己對植物一無所知,僅有的醫學知識也只局限於現代場景,攻擊輸出不行,她連照料傷員的能力都沒有。對自己太過責怪,加上林間危機重重,烏嵐不自覺嘆了口氣。
「別擔心。」李勰忽然輕聲道。
他一邊揮散香丸煙氣,一邊緊盯前方山路,還要分神關注她的情緒,烏嵐頓生愧意,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李勰搖頭,「即便水草有毒,也只是草,它能攻擊的,最多是皮膚。」
「除了水草,潭水也不能掉以輕心,你有傷口——」
隊尾一聲驚呼打斷了烏嵐的關切,來自衛習左。
衛習左隨眾下山,突然被什麼東西扇了一巴掌。莫名挨了打,衛習左前後左右環顧,卻不見任何人獸蹤影,一時覺得驚慌,沒防備,右臉又被打了一掌。
這掌過後,衛習左從臉上毛茸茸的觸覺里認出「行兇者」,「你是那隻……狐魅?」
「不錯,正是本狐。」
衛習左看不見她,袖囊濕透,符咒失效,行囊也在逃命時丟棄,心知不是她的對手,又怕離李勰的香丸太遠,瘴氣上來,他躲不過,當下不願與之交惡,遂不再理會她。
「怎麼不說話?」胡阿藏問。
「何不乾脆把我殺了。」衛習左冷聲道。
「你這種硬透了心的人,殺你我嫌累。」胡阿藏道,「你上山時,只有那老道肯借你傘用,老道遇難,你居然不管不顧,你爹娘沒教你知恩圖報?」
「對不住,衛某自小沒爹沒娘,沒人教我這些,也不想學。」
前面幾人都像聽不見狐魅說話,衛習左猜想她必是對自己用了密語,回完她的話,衛習左轉念想到傘——下山也許還會遇到瘴母,他需要傘。
崑崙奴的行囊倒沒丟,他只能投靠他了。
眾人抱了逃命的心思,下山走得飛快,不多時,已經到達斷魂坡,這會兒天色向晚,林中霧氣瀰漫,各種蟲獸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五個人分兩隊,烏嵐在前面打傘,衛習左在後方,用水精的傘遮住三個人。按理說,走了大段路,隊伍該在斷魂坡稍作休息,不料幾人都沒有這個意思,仍然繼續悶頭趕路。
烏嵐時刻關注李勰的狀態,忽聽他低聲說:「天黑之後,不論遇上什麼危險,你先跑。」
烏嵐知道他是指回現代,不由向後掠了一眼,「大家呢?」
「我留下。」
「你不跟我一起走?」
「真到萬不得已,我會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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