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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頌今從始至終未置一詞,像真成了個沒有思想沒有情緒的木頭人,不知道一切都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就像他也不知道臨瀾為探事實究竟幾次三番悄悄跟著他去萱大,在最後一次時路過一棟老式居民樓,又正好五樓落下的花盆砸中腦袋。
腦部受損,神經癱瘓,他會慢慢恢復意識,卻註定往後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
而臨氏繼承人不可能會是一個癱子。
太子爺易了主,在和臨氏一位長期合作夥伴的女兒訂婚以證性向和立場之後,臨頌今臨氏大少爺的身份被坦蕩公之於眾。
商人重利,短暫的悲痛之後,臨永帆將培養重心放到了他身上,沒有言明,但已經默認他獲得臨氏繼承權。
換了身份,曾經對他捧高踩低的人不敢出現在他面前,個個夾著尾巴做人。
然後根本不必他動手,自會有人出手處理,讓這些人從臨氏乾乾淨淨離開。
他用驚人的能力和天賦一步步走上高位,在臨永帆已經無法再控制他時,幾乎明牌在架空臨永帆手握的權力。
他成了臨氏最高決策者,曾經一意孤行嚮往到偏執的那個海外國度,後來他去了無數次,卻再也沒有找過寧初。
七年時間過得很快,快到他總是會在一覺之後忘記昨天都發生了什麼。
時間在他身上將白駒過隙描畫得生動無比。
過往的記憶在春去秋來中逐漸模糊,每一天都過得像是流水線生成,沒有一點撰寫的價值。
反而那通電話倒是日漸清晰,是字句都能完整復刻的程度。
最開始反反覆覆地想,幾乎把自己困死在里面,會覺得電話那頭的人和他了解的寧初太過割裂,割裂到完全無法重疊,甚至是懷疑皮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那是寧初啊,寧初怎麼可能對他說那種話?
可慢慢的,他在意識不斷被撕扯的煎熬中意識到,也許他從來不曾真正了解過寧初。
怎麼就對他口中的構想那麼堅信不疑呢?
臨頌今孤身一人,去哪裡都沒有牽掛。
但寧初不一樣,他有家,有對他體貼入微愛護有加的媽媽。
他憑什麼認為自己在寧初心里的地位能重要到讓他放棄自己的媽媽和他離開?
所謂承諾,也許真的就是唬人罷了。
有了結果,一切似乎都變得有跡可循。
就連無數次強調一定會陪著他的承諾成了殘忍的笑話。
也難怪為什麼他在長大後總愛向他求證是不是真的可以一起離開,會再三跟他確認他的父親不會插手他的未來,或臨時起意遠遠把他送走。
其實寧初說得一點也沒錯,縱使他不告而別也沒錯。
他沒有義務要陪他一輩子的。
無親無故,誰也沒有義務要陪誰走一輩子。
就算斷在他所有希冀開始的地方,也是他占了大便宜,白撿了那麼多年。
只是,他原本可以一輩子呆在污穢的地下,如果他從來不曾見過陽光。
升米恩,斗米仇,也許是骨子裡繼承了臨永帆的卑劣基因,他還是註定做個忘恩負義的人。
那些時候,他時不時夢到一些和那個人有關的事,真的,假的,現實的,幻想的,重疊雜糅……
時常讓他分不清剩下的到底是恨還是愛,是前者居多還是後者居多,還是兩者皆有。
唯一沒有料到的是七年後,他原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面的人,會那麼突然地,再次出現在萱城。
形容枯槁,神思恍惚,記憶里聒噪燦爛得像個小太陽一樣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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