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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拱手。
李坦看著他，雙眼氤氳。
自貴平退出殿外，只留了李坦一人在殿中。殿外還有很多禁軍在值守，雖然遠處的嘈雜聲四起，這處的禁軍也緊張，但是沒有慌亂。
時間一分一毫過去，這場攻城從破曉後半個時辰開始，持續到了晌午東城門破，而後是南城門破，到眼下，還有一個多時辰就到黃昏了。
子博再次入內，&ldo;陛下，宮門馬上受不住了，再不走，來不及了，陛下！&rdo;
&ldo;朕不走！&rdo;李坦說完，泰然看向貴平，&ldo;跟朕來。&rdo;
&ldo;是。&rdo;貴平也泰然應聲。
子博淚如雨下。
李坦是往大殿去，去大殿的路上，不斷有禁軍來報。
&ldo;陛下，耿老將軍戰死了&rdo;
&ldo;陛下，邵之春將軍重傷。&rdo;
&ldo;陛下，叛軍已經入宮。&rdo;
&ldo;朕知道了，守在這兒吧。&rdo;李坦卻在大殿前駐足。
貴平跟著他入內。
殿中燈火通明，殿中的燈火都是長明燈，輕易不會熄滅的。
李坦看著金殿上的龍椅，踩著階梯，步步登上台階。
這裡，貴平並不陌生。
他無數次跟著天子一道，在這裡早朝，站在龍椅一側。
&ldo;朕最後問你一次，不走嗎？&rdo;龍椅前，李坦看他。
貴平如實道，&ldo;早前想過走，恆王之亂得平，陛下得償所願，那時候，我是想過要走。&rdo;
李坦輕嗤，&ldo;後來怎麼不走了？&rdo;
貴平繼續，&ldo;後來陛下去見了天家，說了很多話，陛下心緒不寧，那我不能走……&rdo;
李坦看他。
貴平輕聲，&ldo;如果我走了，陛下身邊連說話的人都沒了。&rdo;
李坦啞然失笑，&ldo;是啊，朕身邊能說話的人，死的死，走的走，除了你之外，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rdo;
貴平看向他，&ldo;貴平陪著陛下，陛下身邊就一直有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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