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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升指令让她脱离丧尸的围追堵截，白荨跪在摇摇欲坠的升降梯上往下看的时候，无数只丧尸的利爪阻隔了她的视线，就好像是人类撕扯炸鸡一样，杨旭的四肢被丧尸活活揪下来，最终变成一片血花。
白荨自认为没有什么强烈的道德感，她承认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以自己为中心向外辐射的，基地里的成员皆是出于利用价值的考量，但是——但是她至少很想改变两个人的命运，杨旭和杜比蒂。因为他们曾经改变了她的命运，虽然没有改变结局，但白荨把他们置于基地里其他人优先的位置，如果一定要有所伤亡，白荨不希望是他们。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依旧没有改变杨旭的结局。白荨头脑发胀，就像一条濒临缺氧的鱼，找不到赖以生存的水源。平常一个算不上多么严重的创伤在末世里已经不可挽回，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杨旭的伤口已经肉眼可见的变黑，破碎皮肉边缘冒出的血珠已经不再是健康的深红色，那种熟悉的深深的无力感再次向她袭来。
杨旭苦笑了一下，他已经感觉周身发冷，头脑却有些滚烫，被咬的右手正在逐渐不受大脑的控制。他艰难道：“……想不到这个病毒还挺厉害，”杨旭看向赵则：“看在战友一场的份上，麻烦给我个痛快吧，我可不想变成这害人的玩意儿。”
赵则眼眶红了，他在这短短一夜内失去至亲，失去一个战友，甚至最后连杨旭也要死在他面前。这个两鬓已经有些花白的老兵终于坚持不住，崩溃的捂着头蹲了下去：“……我怎么可能……我他妈做不到！你这个王八蛋！你们为什么都一个个的……”
白荨颤声道：“叫多维尔下来，也许有办法……”杨旭摇了摇头：“博士还没有研究透这个病毒，本来是该供她观察感染进程，但是我私心不想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拜托在我失去意识之前结束一切吧！”
杨旭抬头努力向她扯出笑容：“白小姐，很抱歉，以后不能继续保护你了，麻烦你们以后多关照我这老朋友……”白荨扶在墙上的手指骨节泛白：“再坚持一下，冷库里说不定能延缓病毒的爆发，我们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