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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浪太大,一尾銀魚被拍到了船頭,因為缺水而不住地擺動著身子。魚鰭一張一合,將水珠子彈到了梨月白的衣擺上。
他垂眸瞧著不停掙扎的銀魚,伸手憐惜地將它捧在手心,側坐在船頭,緩緩彎下腰,將水中的銀魚放進了河水中。
水漫過他的手腕,打濕了長袖,銀魚頭也不回地拍著尾巴消失在了水中,梨月白收回手,彎了彎眉眼。
船舷正中是一間用帷幕阻隔的房間,燭火映出了一個修長的人影,那人端坐在席位上,烹茶的爐子頂了起來,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
風將帷幕掀開一角,吹動了那人肩頭披著的玄色狐裘大氅。頭戴九珠華冠,身著暗紫色蟒袍。面如刀削,形容俊美。薄唇微抿,卻帶了幾分不怒自威。眼神低沉幽深,像立在沙漠中被風沙侵蝕的崖壁。也只有這樣一雙看穿世事的眼,才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年過四十的人。
他將手裡的茶杯放下,目光看向坐在船頭的梨月白,瘦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這魚羸弱,縱使你放它回去,它也熬不過今夜的暴雨,你救不了它,不過是死的早晚罷了。」他好笑地搖了搖頭,「你倒是總愛發些無用的善心。」
梨月白轉過身,低頭笑了笑:「蜉蝣在世,不過一瞬,能多活一時,也是一時。」
雅間裡的男人輕笑了一聲,瞧著手裡的茶杯,良久,才緩聲道:「月白,再為本王唱支曲兒吧,唱那首《帝後離》。哪一日也該讓我那個好侄兒聽一聽,他應當會很喜歡這首曲子。」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喟然長嘆一聲,「可惜那孩子長大了,不再與本王親近,想當年,他還喚本王亞父。」
他雖嘆氣,眼底卻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梨月白始終低著頭,只是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雅間裡的男人單手握拳撐著側臉,在梨月白的的唱腔中,半搭著眼皮,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他似笑非笑地自語:「這孩子離家太久,總歸還是得回來的。」
風卷著細雨,飄向遠處。
馬蹄聲響徹在竹林里,一批黑衣人接連策馬而過。雨水從竹葉尖上滴落。
隱藏在竹林里的小屋子頂上,猝不及防落下如雨的箭矢。美人榻上插滿了長箭,卻唯獨不見臥睡在上面的人。
很快,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裡面早有埋伏,兩撥人廝打在一起。
密道內的蕭渝聽著頭頂的廝殺聲,緩緩睜開了眼:「皇兄,你還是來了。」
茶几上的香燭已經燃到了第六根,還有一個時辰,洛明蓁就會死。
他不緊不慢地往回走著,白貓跳進了他的懷裡。他頗為惋惜地搖了搖頭,眼底卻帶著興奮的光芒。只剩下一個時辰,就算他們到了這裡,一時半會兒也是找不到洛明蓁的。
她死定了。
他行至石門前,準備從暗道離開,手剛剛扭開機關,一柄劍壓在了他的肩頭。冷冷的劍刃貼在他的細嫩的脖頸上,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害怕的神情,反而回過頭對著身後的人莞爾一笑:「皇帝哥哥這是做什麼,你這樣,會嚇到渝兒的。」
渾身都被雨水打濕的蕭則冷冷地看著他,將手裡的劍往他脖頸上壓了幾分:「她在哪?」
蕭渝眨了眨眼,疑惑地歪了歪頭:「皇帝哥哥,你在說什麼,渝兒怎麼聽不懂?」
他又笑了笑,伸手握住蕭則的袖子,開心地道,「皇帝哥哥你都失蹤了好久了,渝兒好想你,你難道不想渝兒麼?」
劍在他的脖子上劃出血痕,蕭則眼神只有冰冷一片:「朕不想再說第二遍,把她交出來。」
蕭渝的眼神瞬間變了,他咧開嘴笑了起來,往前一步,任由蕭則手裡的劍割傷他的脖頸:「渝兒這麼想你,每天都想見到皇帝哥哥,可為何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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