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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对她笑时，她竟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可是后来，她的儿子长大了，过上和她一样喘不过气得日子。
他觉得很痛苦，总是责备她：“为什么要见我带来世上吃苦？”
后来，他也在三十岁时被迫结婚生孩子，他生了个生来就有残疾的瘸腿女儿，他的日子更苦了。
但他比自己勇敢点。
他勇敢选择了自杀。
不像自己，坚持到这么大岁数，吃了那么多苦，都没办法走向那一步，依然在苟延残喘。
后来，她和小孙女相依为命。
可小孙女活到30岁，没能完成生孩子的任务，也被抓了。
她一个瘸腿女人怎么能熬得过残酷的屠宰场？她肯定也死了。
想到这里，丽奶奶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含泪点头：“好！我愿意！”
简致臻笑着和林亦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看先丽奶奶：“那现在开始录吧。”
丽奶奶连忙摆个姿势，尽力挺直背脊，张开嘴……
却哆哆嗦嗦的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有些尴尬地扭了一下身子，小声说：“我想上厕所，我有点憋不住了，我一害怕就憋不住尿。”
简致臻能理解，老人家身体各项功能都退化，可不能让她憋着的。
她便站起身扶着她：“我带你去卫生间。”
林亦没办法跟她们俩一起去，他看见简致臻那个从不离身的背包，仿佛比以前更鼓、更重了。
便主动说：“你的包重不重？我帮你背？”
简致臻回头朝他笑了笑，一点都没跟他客气，当即就把包拿下来给他了。
随后简致臻带着丽奶奶去了卫生间。
丽奶奶进去后，简致臻在门口等她。
……
三分钟后，丽奶奶从隔间出来，望着眼前的出口，懵了。
这个卫生间左右前方都是出口。
她这么大岁数，方向感本来就差，完全不知道自己从哪个出口进来的。
她又不敢大声呼救，就只能凭着混乱的记忆朝着一个方向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走进一条空荡荡的走廊。
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灰衣的男人。
丽奶奶心里一慌，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低着头，缩到墙角，自欺欺人般的希望这人不要看见她。
可那男人还是看见了她，还冷冰冰地问了声：“底层人怎么闯到这里来了？”
丽奶奶听他冷冰冰地称呼自己为底层人，瞬间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本来是挺害怕的，但脑海中突然蹦出刚才简致臻和林亦对她说的那番话。
她的情绪瞬间又回到了之前气愤不服的状态，凭什么他们就是“底层人”？凭什么就得一辈子被他们掌控？
她忍不住声音发抖地说出相处的话：“你们上层人都是恶魔！你们凭什么用这些冰冷的数字来掌控我们的人生？”
“我们过得这么惨，我们活着都累，结果你们还逼迫我们继续生孩子，让我们的孩子也给你们剥削！”
“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你了！我活够了！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男人目光冷淡地听完她的话。
丽奶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但还是有些怕。
要是有幸能死，也干净了。
就怕自己会被送去屠宰场折磨。
可静静等了几秒后，男人竟然慢慢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