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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九淵：……
他磨了一下後牙，換好了睡衣，躺進被子裡。
今晚一人一床被子，陶苒無論如何也不太可能滾進他懷裡，遲九淵闔目，掩住眸中失望的神色，下一刻胸口一重。
睜眼就對上一雙濕漉漉的深棕色眸子，陶苒還用力揉了兩下，揉的眼尾泛紅。
遲九淵深吸一口氣，再開口聲音有些啞，「你又幹什麼？」
「清淨咒，洗臉刷牙……」陶苒抬起指尖給他看那一點靈流，「我現在用的可好了。」
「我洗漱完了。」遲九淵伸手拎住他後領，「你先下去，壓得我不舒服。」
陶苒堅持，「別客氣！」
然後冰冰涼涼的水流到底沿著額頭開始流動，滑過挺括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樑，微微潤濕了濃密的眼睫，最後在薄唇處收尾。
就這樣一寸寸臨摹下來，看著遲九淵的喉結滾了滾，陶苒突然滋生出一種陌生的情緒。
像是有一簇火苗，隱秘的在心底燒了起來，灼得他嗓子有點干，他下意識的舔了下嘴唇，小聲道：「遲九淵，你真好看。」
遲九淵睜開眼，瞳仁是一片暗金，他放在陶苒後頸處的手改拎為捏，指腹重重摩挲著那節因他而生的骨頭，但首先觸及到的是覆在骨頭上細膩的皮肉。
那觸感，讓人控制不住的想要留下痕跡。
「陶、苒……」遲九淵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種要把他剝皮抽筋的狠意，「我知道你不懂，但是你要是敢跟別人這樣……」
他停頓了一下，長眸愈發冷銳，「嘴堵上，我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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