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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裡走水了?
她心慌慌地想，腳下不自覺地隨著幾個下人往前院跑。
院牆外面也是一片兵荒馬亂，喊叫聲和哭嚎聲響成一片。
不只是走水吧?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只是走水，大家只要去救火就行了，何至於哭天搶地?
而且，那火光明明離這邊還有很遠，應該不可能燒過來。
她越想越不對，打算攔個人問一問，但所有人都在倉皇奔逃，她一個都抓不住。
這時，院牆外面響起馬蹄聲，似有千軍萬馬，震得地面直顫。
&ldo;不好了，叛軍攻來了，快跑……&rdo;有人扯著嗓子大喊。
叛軍?
哪來的叛軍?
明日是公主的大婚，城內城外都嚴防死守，即便有人叛亂，也不可能輕易攻破城門……
不對!
她猛地停下腳步，又一次看向東邊火紅的天空。
那個方向，分明就是皇宮啊!
皇宮起火了，是叛軍放的火嗎?
難道他們已經攻陷了皇宮?
太子呢?
她有一瞬間的怔忡，突然想起方才的夢境，頓時嚇得手腳冰涼，不顧一切地向前院奔去。
&ldo;先生，先生……&rdo;
她一邊跑一邊喊，眼淚在黑夜裡無聲滑落。
前院一片燈火通明，效古先生站在院中，她跑過去的同時，也有一個下人匆匆而來，口中大喊：&ldo;先生，信王的人馬將咱們府包圍了，說誰敢出門格殺勿論。&rdo;
霎時間，整個府邸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惶恐地看向效古先生。
&ldo;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ldo;先生，咱們該怎麼辦?&rdo;
&ldo;我不知道。&rdo;效古先生是唯一一個還沒亂陣腳的人，他平靜地安撫眾人，&ldo;大家都別慌，我親自去瞧瞧，我去問問他李承啟想要做什麼?&rdo;
&ldo;我和先生一起去。&rdo;玉娘走過來，扶住效古先生的手臂。
她以為先生是冷靜的，先生的手臂卻在微微發抖。
原來他只是故作鎮定。
&ldo;我們也和先生一起去。&rdo;家丁們紛紛站出來。
&ldo;不用，又不是去打架，都在這裡等著吧!&rdo;效古先生制止了他們，和玉娘一起往大門口走去。
&ldo;玉娘，你怕嗎?&rdo;效古先生問。
&ldo;不怕。&rdo;玉娘回答，頓了頓又道，&ldo;奴婢不怕死，只怕殿下他會出事。&rdo;
效古先生側首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ldo;先生，方才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太子和我道別，他說，他走了……&rdo;玉娘的喉嚨哽的難受，往下再說不出口。
效古先生的手臂顫抖得更加明顯，卻沒有停下腳步。
&ldo;也許你的夢是真的。&rdo;過了許久，他才近乎殘忍地說道。
玉娘僅有的僥倖被打破，轉頭望向那半邊燒紅的天空，淚水奔涌而出。
東宮，太子的寢殿裡，一身亮銀甲冑的駙馬正將手中長劍猛地從太子胸膛拔出。
鮮血飛濺，太子的身體搖搖晃晃，卻還強撐著沒有倒下。
&ldo;為什麼?&rdo;他用力捂住心口，艱難地問出這句。
宋憫站在火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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